这次,温八和萧千秋居然没有阻拦。
可是,横档在最外面的那些黑衣劲装的高手人墙,却没有让开路的意思。
――一点儿也没有这意思。
向博虎也知道,这人呀,自己今天是带不走了。
他只好讪讪地道:“其实呢,从伦理道德来说呢,这个属于温八爷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呢,我们作为捕快,也就不好参与。正所谓理大于法嘛。好啦,阿聪,把这个小子还是还给温八爷吧,看他怎么处理吧。”
说着,又将江丰给推了回来。
江丰却道:“喂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呀,我刚才都说了,这里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你们应该把我抓回去的。”
温八冲着向博虎抱了抱拳,道:“向大人,今天的事,很是抱歉,让您见笑了。”
说着,向属下施了个眼色。
那属下会意。
只见走到后面,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走到向博虎面前,偷偷地塞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包在他的袖子里。
温八道:“我知道向大人一向喜欢喝茶,这是我一个朋友刚刚从帝都天中捎回来的好茶,送给大人尝尝。”
向博虎暗暗掂量了一下,很沉。
――嗯,应该有不少钱。
他拍了拍向聪,将那个包裹丢到他的怀里,便冲着温八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真的尝尝了,喂,阿聪,我们这就回去尝尝温八爷送给咱们的这些茶叶的味道如何?”
两人先后走了出去,只留下江丰在后面嘶声裂肺的哀求声:“喂喂喂,这里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你们快点儿抓我回去呀?”
谁理他呀!
温八理他。
温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些像是被施了孙空悟的定身法一样仍然一动不动的客人,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一本正经地道:“诸位,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本不想多事,只想赶紧拜堂成亲入洞房。至于这个小伙子们,刚才他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他说这里刚才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干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接下来嘛,你们就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我绝不干涉。”
这一招,好毒。
这次,江丰即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因为江丰已经触犯了众怒。
你想想呀,今天是别人的大好日子,你却故意来捣乱,捣乱就捣乱呗,居然还敢往别人的脖子里乱扔炮仗。居然胆敢摸别人的屁股,摸别人的钱包,摸别人的脚后跟,皮痒痒了是不是?
虽然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一切并不是江丰做的。
但是,他们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总得找个人泄泄是不是?
找温八爷,不敢。
找萧千秋,不敢。
找向博虎和向聪,他们更不敢。
所以,只好找替罪羊江丰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
真不愧是老江湖。
所以,温八的话音刚落,众人的拳头和脚已经朝着江丰劈头盖脸地飞了过来。
温八像是很满意似的,拉着凤飞飞就要入洞房。
大小姐却死死地挣扎着,大喊着道:“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入洞房,不要跟你个丑八怪,啊,救命呀――”
她的人马上就要消失在屏风后面。
只传来温八奸诈而淫亵的声音,道:“哈哈哈,喊呀喊呀,我最喜欢听小姑娘喊了,你喊得声音越大,等会儿我越觉得够劲儿。”
屏风后面立刻没声了。
凤飞飞的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温八……
温八的人,却突然飞了出来。
嘭的一下,从屏风的后面。
像是被人给生生地扔了出来的。
温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来人,大声道:“你是谁?!”
来人将长剑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隐在肘后,一撩长衫的下摆,潇洒而又淡定地道:“慕如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