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个钟……”林亚峰满脸狐疑地盯住了那座正在当当作响的欧式立钟,并一步一步缓缓向它靠近,然后随着钟声停止转过身来耸耸肩说:“介钟没毛病。”
莱福加特林觉得也是,钟声响起不过说明现在已经中午12点,又不代表什么。而且他们刚刚已经推过这座立钟了,要是能推动,早就推动了。
就在林亚峰和莱福加特林打算另辟蹊径寻找线索的时候,苏笑的腿脚却纹丝未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座立钟的表盘,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林亚峰和苏笑一路走来,知道他骨子里那股执着不服输的劲。他才不相信苏笑是因为懒得继续找线索而故意装傻充愣,既然苏笑如此在意那座立钟,肯定是在钟上现了什么蹊跷,于是问:“这座钟上难道有什么古怪吗?”
苏笑歪着脑袋说:“这表盘上的数字是罗马数字,我虽然对罗马数字没什么研究,不过我记得罗马数字的5是v、1o是x,所以倒推4、6、9和11,就应该是v左边一竖(iv)、v右边一竖(vi)、x左边一竖(ix)和x右边一竖(xi)才对。其他几个都没问题,但是你看这个4,它居然是用四竖(iiii)来表示的,这难道是机关?”
以林亚峰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决计是注意不到什么表盘上的罗马数字的。但是在场有行家呀,莱福加特林比任何人都清楚钟表的结构,不由点头说:“我们家世代都是钟表匠,这个我知道。”
“苏笑勇者说的没错,一般情况下表盘上的4的确是用iv来表示,不过虽然不常用,用四个i来表示4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说只是因为4的写法不一样就觉得它是机关,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我们这两天都待在金库里,这钟每天四点都会准时报时,不是也没打开什么密室的大门吗?估计只是一种巧合吧?”
苏笑本来就只是稍稍怀疑,听莱福加特林这么一说也就作罢了。不过林亚峰却十分敏锐地揪住了一个关键点,看着莱福加特林问:“你们家是钟表匠的事情,山姆大叔知道吗?”
莱福加特林一愣,然后点头承认:“在雪之都,应该没有先生不知道的事。”
“嘿嘿……”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林亚峰又一次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座欧式立钟上,神采奕奕地说:“山姆大叔想要留下不被凶手觉,却能被我们找到的线索,那就必须把线索的载体设计为某个只有我们和他知道的事物。我和笑笑才与你们认识半个月,就算每天都在一起训练,我们之间的关联无非就是手雷和加特林机枪,而这两样东西在这个世界都太扎眼了,不合适。但是他知道你曾是钟表匠啊,再加上你们多年的主仆之情,把线索藏在立钟上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高!”
苏笑摸着鼻子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莱福说得也对,我们昨天下午是亲耳听到这座钟四响的,那时候金库里不是什么都没生吗?”
“哦!”苏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说:“我知道了,下午四点什么都不会生,但是上午四点的时候我们从来就不在这里,说不定那时候密室的门就打开了?”
莱福加特林摇头说:“苏笑勇者你想多了,钟表这种机械是非常精准的,不论是上午四点还是下午四点,不过就是时针又转了十二圈的事。如果上午四点的钟声可以打开密室大门,那下午四点的钟声也一定可以。”
一方面见苏笑满脸的跃跃欲试,另一方面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莱福加特林便亲自走到立钟跟前,打开保护表盘的玻璃罩,伸出食指拖住分针,先将它转了四圈,把时间拨到了今天下午四点,等待钟声敲完之后,又再将分针转了十二圈,把时间拨到了明天上午四点,再听钟摆连敲四下,结果当然还是什么都没有生。
迎着莱福加特林那“看吧,我就说吧”的目光,苏笑只能无奈点头承认错误。然而,就在两人已经打算再把地板掀起来看看的时候,林亚峰却突然摇头说:“不对!”
“你倒说说哪里不对?”对于钟表,莱福加特林是权威,对于自己的老本行,他也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自负。
“你的转法不对。”林亚峰走到表盘前,十二分冷静地说:“正因为你曾是一个钟表匠,骨子里流淌着爱惜钟表的血,所以你才会用手指拨动分针的方法来转动表盘,避免立钟内部的齿轮生冲突。但是,照你这种转法,就算转上一万圈,表盘上显示的时间也依然是正常时间,每次当时针指向4点的时候,分针必然会指着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