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这样，大殿里的这些人也挑不出个错儿来，甭管是什么职业，做到了极致，那就是有这个资本的！
吴贵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秦数老先生站着都颤颤巍巍的，当下也不等自己家主子吩咐，便支了小太监去搬了椅子来，又亲自去唐菲的脚边捡那几个做工精致的小药罐，双手递到秦数太医的手里。
面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卫贵妃就算是素来跋扈，也有些弱了气势，她向着秦数到了个万福，关切道：“还请秦太医好生辨认一番，这药丸可是出自太医院？可是瑞王所做？”
秦太医虽然与左淑妃的父亲左相关系不错，借着左相的情分不得不来帮这些孙子辈的嫔妃做见证，可是他心里面可是着实不耐烦的，更是看不上这些勾心斗角的后宫争斗。
一般越是有能力的人，脾气便越是古怪，一个有能力又年纪大的人，更是任性的可以。
秦太医冲着卫贵妃眼睛抬也不抬，压根儿不买这个大将军妹妹的面子，只是粗声粗气的不耐烦道：“别在我耳边聒噪，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好生辨认的！”
卫贵妃本来就受了唐菲一肚子的气，谁料如今来了个老得快入土的太医竟然也敢对她如此不假神色，心中更是顿时便起了滔天怒火。
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德高望重’，就要出言训斥。
幸好身边有个办事老道的吴贵公公在，见自己家主子神色有变，就连忙一手拉住了卫贵妃的袖子。
卫贵妃本也是一时冲动，被吴贵这么一拉，当下便也回过神来，这老太医却是可恶，却也比不上那贱人唐菲。
如今还需得这老太医做个见证，来叫这唐菲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便暂且忍下一口气，只留日后算账！
卫贵妃咬牙忍下了这口恶气，其余人便也俱都不出声。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竟是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白苍苍的秦老太医，只等他鉴定完毕，开口定音。
唐菲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她一向只与白齐洪打交道较多，对于这太医院的其他人还真算不上熟悉。
只是眼见着这秦老太医的做派，便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人想要狂，那总是要有资本的。
有底气的狂妄，那叫洒脱，比如诗仙李白，而没有底气的狂妄，那就是愚蠢找死。
这秦老太医纵横太医院数十年，更是做到了院长的位置上，那自然不可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花花架子。
他会不会真的鉴定出这药丸出自瑞王之手？
若是由他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作证，自己又该如何分辨？
以往白齐洪初次见到这些药丸的时候，也曾欣喜若狂，只说这药方精妙，非太医院所比。
白齐洪都知道的事，这秦老太医会不知吗？
唐菲盯着秦数老太医捻着药丸又闻又尝，脑子里却是运转个不停。
药方……独属于瑞王的药方……
唐菲心念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