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值青春年少,又解枕席欢娱之乐,食髓知味,美爱无加,无日无天的直纠缠到午饭时辰都过了。
赵嫤又乏又饿,哑着嗓子再三求饶,周彧才肯鸣金收兵。
稍稍收拾了一番之后,赵嫤唤惜雨将饭菜送进了内间。
周彧端了小几放在床上,盛了饭在碗中,笑看赵嫤:“我喂你?”
“不用。”赵嫤接过碗筷,与他相对而坐:“这点力气还有。”
周彧垂眸笑了,又夹了许多菜给她:“多吃些。”
赵嫤确实饿了,吃饭都比平日快了些。
周彧倒不曾吃几口,只是时不时望着她笑。
惹得赵嫤又嗔了他几眼。
“我让人去打听了先帝跟前的丽妃从前用得人。”周彧见她放下碗筷,才开口说正事。
“有线索?”赵嫤抬起杏眸看他。
“当年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周彧摇摇头:“只有几个漏网之鱼,如今也不知下落。
我叫他们细细查去了。”
他说着话,取过帕子替赵嫤拭唇。
赵嫤倚在床头,懒散地看着他:“你说,你会不会是六皇子?”
乾元帝子嗣昌隆,如今膝下已有十数个皇子,加上公主有二十余个。
不过,自六皇子往下,都未成年,且这些年皇子皇女们也夭折了好几个。
六皇子周过自幼受乾元帝疼爱。
四岁那年,乾元帝出巡,特意带了他一道出行,却不知怎的,便走丢了。
自此,乾元帝便一直牵挂着这个儿子。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了,但他仍然每年都会派不少人出去寻找六皇子。
甚至有不少流言说,若是六皇子还在的话,大渊的太子之位恐怕轮不到二皇子周越来坐。
赵嫤看眼前的周彧,虽散乱了发髻,却也矜贵清绝,气度非凡,若若是皇家的人,倒也确实像。
“不是。”周彧摇了摇头:“我父亲亲口对我说,六皇子失踪之后不过半个月,他的人便寻到了六皇子的尸首。
只是,一直秘而不宣。”
“为何?”赵嫤不解。
“那时候,陛下因为出行,染了病,又因为六皇子失踪的事情愧疚心急,倘若说出真相,父亲怕陛下难以承受。”周彧解释道:“大漠看陛下病了,朝中起了乱象,有意挑起了边关战事,当时的情势不容有丝毫的错漏,所以,父亲便没有禀报此事。”
赵嫤了然的点点头:“后来再说,就是欺君之罪了,所以就没有说出来了?”
“对。”周彧点头。
“那你有没有打探过你父亲的口风?”赵嫤思量着又问。
“自然。”周彧垂眸:“父亲说我是连日来累着了,才会胡思乱想,我就是他和母亲亲生的,叫我好生歇一歇。”
“那我也想不到你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赵嫤看着自己的指尖道:“不过如此看来,这个秘密应该挺重大的。
要不然,以你父亲的身份地位,没必要隐瞒着。”
“不错。”周彧赞同:“我怀疑,还是与宫里有关系,或许与先帝有关系。
但此事无法查证。”
“你不要着急。”赵嫤缓声宽慰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提这一时,回头我再去老太太跟前给你打听打听。”
“嗯。”周彧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有劳你了,我得先回去了。”
“去吧。”赵嫤端起安神汤饮了,抱过小被子:“你把桌子拿下去,我要睡了。”
她浑身都又酸又疼的,得补一觉了。
周彧将桌子送到了地上,回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好好睡,我去了。”
赵嫤应了一声,听他翻开后窗去了。
她阖着眸子有些口渴,但又懒得唤人,打算就这么睡。
床幔外,有人来收桌子,发出了一些响动。
“我喝水。”赵嫤翻身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