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带着人,一脚就踹开了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站在两箱金银财宝边上。
亭长听到声音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
“你谁啊,敢闯我的府邸,来人啊,给我抓了他!”
话音落下,十几个府兵冲了出来。
“看来亭长的俸禄如此高,竟还养得起府兵了。”
元栖扫了一眼宋村长和宋大,含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亭长看着他面色一边,看到他身后的魏县令时,差点腿软直接跪下了。
他连忙给身后的人使眼色,把那两箱东西关上,却没想到元栖眼尖,直接就走到了那旁边。
“这是在做什么,打叶子牌要这么多的筹码么?”
“是是是,我们几个玩的都比较大。”亭长以为是给的台阶,连忙应了下来。
魏县令听着这话,抹了一把脸,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是么,那叶子牌呢?”元栖拿起一只箱子里的平安锁,看着锁上镶嵌着上好的玉,玩味的道。
“这,方才让下人……”
“还不说实话,是要将刑部十大酷刑一一试个遍吗?”
元栖猛的回过头,面上带着狠厉,眼神冰冷。
亭长猛的打了一个寒颤,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人,将这三人压入县狱,连夜审!”元栖回过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魏县令,有劳和我一起。”
“是,是。”魏县令的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元栖淡淡一笑,正打算将这平安锁放回箱子里。
一垂眸,却看见了锁上刻着程清婠三个字。
他弯下腰,看着拿出平安锁的那一箱金银财宝皱了皱眉。
半响,才站起身子,将平安锁藏入袖中。
“将这两个箱子搬到县狱。”
说完,就上了马车,前往县狱。
元栖到时,魏县令已经在审了。
他拿过师爷记录的本子,细细的看了下来。
“这箱是谁的?”元栖指着平安锁的那只箱子,冷声问道。
“是我的。”宋大小声的说道。
“这箱子内,大多数都是女子首饰,可是你自己的东西?”
“是我自己的,是我媳妇的陪嫁,不是偷的!”
元栖听到这话,皱了眉头,陈寡妇娘家就住在隔壁村子,不像是能给出这么丰厚的嫁妆,更何况这里面还刻着程清婠字样的平安锁。
阿竹听着这话,忽然想到自己听到的闲话,连忙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道:“大人,村中有人说,程夫人先前嫁的就是这位宋大,不过后面被休了。”
元栖微点了一下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可是程画儿的嫁妆?”
“对,对,就是她的。”
“为何你们二人已分开,还不将嫁妆归还?”元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桌上的毛笔:“凌国律法,夫妻不论和离或是休弃,都要将嫁妆退还给女方。违者,罚银二十两,杖刑五棍。”
“她程画儿都不找我来拿,你凭什么管这些事。”宋大急眼了,怒气冲冲的问道。
“阿竹,明日去程家问问,是真不想要,还是另有隐情。”
元栖看着阿竹应下,就开始审问亭长这些年受贿了多少。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连魏县令都吓一跳。
在位十年,受贿十几箱金银财宝,数百两银子,都在亭长府上找到。
村长在位七年,欺压村民,借着交税的名头,多少了村民好几层,都和亭长对半分了。
元栖当即写了折子,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走出县狱时,天都微微亮了。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轻声道:“将那箱嫁妆和宋大带回宋家村,问问程夫人究竟怎么回事。”
“是。”
阿竹应下了,立马就搬到马车上,快马加鞭的赶回宋家村。
程清婠一觉睡醒,就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漆黑的马车。
她一愣,随后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自己坐过的那辆嘛。
还不等她上前,车上人就下来了。
“程姑娘,请问程夫人在吗?”元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眼底下的黑眼圈遮也遮不住。
程清婠点了一下头,将人叫了出来。
元栖指着嫁妆箱子,问道:“这可是程夫人的嫁妆?”
程画儿一听,连忙上前查看:“对,对,这是我的,只是还好了好多东西。”
程清婠看着被压着的宋大,脑子一转:“他昨晚拿着这箱东西去贿赂亭长了?”
元栖微微点了一下头,从袖子拿出平安锁,放到她的手里:“多亏了你的平安锁,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这箱首饰是你阿娘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