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寿春。
于禁最近很疑惑,因为实在搞不懂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主公要求在防备孙坚的同时做好进攻的各种准备,可自己手上就那么点兵,加上前两天调来的五千周泰的水军也仅仅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而江南的大军还在长沙平叛,无法抽出多余的兵力进攻,那让自己做好进攻的准备又有什么意义?
而今天,于禁接到了太史慈天亮之前将会押运一批辎重到来的消息,要求寿春城内实行宵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运批辎重也要弄得神神秘秘,但主公一定另有深意,所以早早就等在城楼上望穿秋水。太史慈果然很守时,日出之前就看见了火把照射下的虎豹骑大旗和大量的民夫推着无数的推车远远的赶来。
只是随着队伍越走越走近,于禁也从眉头紧皱变得笑逐言开,那押运的民夫明明就是士兵嘛,从行走的动作和队伍的秩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没想到大人居然是搞暗渡陈仓啊!
看到队伍就快来到城下,于禁赶紧迎了下去,就要张开双臂拥抱走在最前面已经下马的太史慈时,后面一辆辎重车突然翻倒在地,密封的车厢中散出一堆的兵器,太史慈顾不得和于禁寒暄对着后面就高声怒骂,“没用的东西,快点收拾好!”等到周围的人急急忙忙把地上的兵器收拾好后,太史慈也只是和于禁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押着队伍赶去城内的军营,一切显得紧张而谨慎。
直到前来押送的队伍全部入营,太史慈又下达了禁足令后才放松下来,跟着于禁去接风洗尘。
一顿酒足饭饱,太史慈暗示于禁撤开了闲杂人等。没了旁人后于禁首先高兴的笑谈了起来,“子义老弟,这些兵力都是从哪里抽调来的啊?没想到主公居然以暗度陈仓之计以士卒扮民夫运了过来,高!高啊!”
太史慈却看着于禁暴笑,弄得于禁不知所措,“文则兄,那些骗敌军探子的鬼把戏没想到反把老兄你给唬住了!”
于禁听了瞠目结舌,“可那些民夫明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辎重又是运的兵器盔甲,这不是到了这里一武装就成了精兵吗?”
“训练有素?”太史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是啊!都是刚刚训练完队列的新兵,这一路走过来再训练了一番行军,也算是训练有素吧!至于那些武器盔甲,就刚才翻倒的那一车是武器盔甲,其他的都是石头,重量和那车武器盔甲相当,即使从车轮印也看不出来!”
于禁的脸上有些发臊,没想到自己行伍多年,居然被耍了,“那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史慈小心的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令递给于禁,“主公令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孙坚的主力拖在淮河沿岸。我带来的那些新兵今天就要悄悄撤回合肥,过几天,夏侯惇会押着第二批新兵赶来,然后我和他就会这样轮番在合肥和寿春之间走动,等到寿春的‘兵力驻扎得差不多了’,我们又会轮番在合肥和已经迁成空城的成德走动,反正就是给孙坚一个我们运了大量兵力过来的假象。而给你调来的周泰部五千水军是真正的精兵,如果万一孙坚发现了我们设的假象,你就令周泰做出随时会进攻的样子,反正就是尽量把孙坚的主力拖在这里!”
于禁越听越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太史慈只是耸耸肩,“不知道,我只管传达命令,也许主公另有深意!”
相对于于禁的疑惑,河对岸的孙坚、周瑜却是郁闷,派去救人的死士居然全部被活捉,好不容易摆脱的叛逆之名再次被扣在了脑门上,真是羊肉没吃成反惹一身骚!本来自己还嘲笑陈平不自量力,选在无兵可用的时节和自己反目,可今天收到的情报却是陈平以士卒假扮民夫偷偷向寿春调集兵力,恐怕等到对面准备好以后就会随时发动攻击,自己也不是不想先发制人发动突袭,可前几天调来的荆州水军成了自己难以偷渡淮河的障碍,烦!烦!!烦!!!偏偏在这种时候,后方出现越来越多的山贼盗匪,他们不仅抢劫商贩,还破坏庄稼农田和桥梁道路,派去扫除匪患的孙策现在是疲于奔命,一旦孙策的部队赶到,这些山贼盗匪就没了人影,等孙策一离开,他们又钻了出来,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无法进行春耕,可自己又必须守住淮河,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清剿后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
燕窝莲子羹真是好东西啊,从以前七天给他们吃一次变成五天一次再变成三天一次,到现在成了一天一次,伏完、伏寿、董承现在已是每天对我的拜访翘首以盼,本来已经可以把他们放出来了,但是我更希望能控制住小皇帝以后再说!
只是小皇帝那里稍微麻烦了点,必须先打听清楚他喜欢吃什么菜,接着在他喜欢吃的菜里下那么一点,然后赌运气看他会不会吃那个菜。在所有菜里下海洛英是不现实的,因为罂粟只是华佗他们种了入药的,原料并不是很多,每天能制出的成品就那么一点,根本没有浪费的资本,除非等到明年扩大种植规模,不过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还好,我记住了小学老师从小就教导我的两句话,“努力就会有收获”和“坚持就是胜利”,事实证明这两句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终于在我坚持了两个月后,宫里传来了小皇帝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满脸流而御医束手无策的消息,本来小皇帝想诏华佗和王族公卿进宫,不过我把诏令扣住了,自己带着做好的药丸来到了宫里。
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去找小皇帝,而是先把每次端菜下药的宫女灭了口。
等我来到小皇帝的房间时,这里已经比菜市场还热闹,宫女、太监乱得鸡飞狗跳,家具器皿砸得满地都是,小皇帝正被几个太监按在床上哀号。
我把所有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一把抓起又跑到地上打滚的小皇帝丢在床上,直接把药丸扔进了他大大张开的嘴里,再死死捂住他的嘴,直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皇帝才平缓下来,只是我给他的药分量不够,仅仅能短时间止止他的瘾缓解一下他的痛苦,让他恢复一下神智而已。
这种半上半下的滋味让小皇帝难受到了极点,忿忿的望着我,“是不是你给我下了毒?”
是又怎么样?不过我绝不会口头承认,“圣上怎可如此冤枉在下?既然圣上不相信微臣,还是让御医来为圣上治病,微臣告退!”说完丢下满眼怨毒的小皇帝扬长而出,吩咐伺候的太监不得向外传递消息后就直接去冷宫找亲爱的伏寿妹妹。
伏寿妹妹看到我到来时是满脸欣喜,不过当她看见我并没带燕窝莲子羹的时候立即就变得满脸失望,“丞相,今日为何没带燕窝莲子羹?”
看着伏寿越来越苍白的脸,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吓得伏寿象受惊的小兔一样向后飞退,“丞相,请自重!”
自重就不必了,自“种”我倒是想试试,“伏皇后原来只欢迎我的莲子羹不欢迎微臣啊,那微臣告退好了!”
“丞相……”
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伏寿。
“丞相大人,求求你给我莲子羹!”
我似笑非笑的从身上拿出药丸,“莲子羹就没有,不过有比莲子羹更好的东西,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