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吹声口哨吗?”梁鹏飞有点受不了的咧了咧嘴,目光又跟那少女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那小姑娘倒也倔强得可以花瓣一样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风上轻扬,荡起一阵缭人的眼波,偏偏又透着一股子嫩稚的清纯。
“靠,吹一声你就这么盯着老子,有本事,你盯我一辈子。”被盯得头皮炸的梁鹏飞顾不得什么礼貌地翻了一阵白眼,嘴唇一撅,居然又吹起了口哨。
潘大小姐快被这个不礼貌的家伙给气疯了,这个粗鲁的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羞愧吗?难道不明白在淑女的跟前吹口哨是一种相当轻挑的行径,要不然,方才潘大小姐也不至于去拉父亲来,就是想教训这家伙一顿。
可让潘大小姐郁闷的是,父亲居然跟他的父亲是商伴关系,既然父亲不好出面,一向识大体的潘大小姐已经作好了原谅跟前这个不礼貌家伙的准备。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等待了半天,等来的居然又是那该死的口哨声,潘大小姐气的头都有点晕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现,这家伙吹出来的口哨声,没有了轻挑的味道,而是一优美的曲调。挺有味道的……
口哨里那带着一点异域风情的曲调,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无奈和那述说不清的惆怅在心底徘徊着,让潘大小姐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兴师问罪。
就连那已经掏出了瓜子正要磕着看戏的白书生等人也不由得有些愣。“少爷吹的这调子挺不错的,可就是让人觉得心里边寡寡的难受。”半晌,陈和尚摸了摸光头,小声地表着自己的看法。
白书生也颇有同感地晃着脑袋道:“虽非大雅之音,却也有几分悲意,妙哉。”这话酸得身边的一票海盗差点掉牙。
一曲终了,原本带着挑衅的口哨音乐却让梁鹏飞想起了前世,这前苏联的《小路》,是自己父亲小声音最喜欢在自己的耳边吹奏的口哨,这让梁鹏飞一曲终了之后,没有心情跟一个小妮子在这玩瞪眼游戏,转身走到了船舷边,望着那波澜起伏的海面,心里边的郁气,似乎随着这海浪声和那远处飞翔的海鸥,渐渐地散去,遁往远方。
潘冰洁一双妙目落在了梁鹏飞的背影上,不知怎的,觉得这个方才看起来强硬得可以的少年,这一刻,却显得那样的落寞与消沉,似乎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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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方才爹没替你训斥那个少年生气?”跟梁元夏说好了交货地时间地点之后。携着女儿回到了自己地船上。看到了女儿有些沉默。潘有度不由得问道。
潘冰洁露出了一个纯美地笑容。皱起了鼻翼嗔道:“当然了。当爹地看到女儿受欺负也不理。”绵绵软软地嗓音就像是在蜜罐子里边浸过了年余。要是梁大少爷站在旁边偷听。指不定又在那扳起手指头细数萝莉地优点了。
潘有度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什么。在广州。多少年轻俊杰。见着我地女儿。可都是转不开眼地。你这才刚满地十五呢。怕是再过一两年。咱们家地门槛。都要让那些媒人给踏平了。”
“爹。您就知道取笑女儿。”潘冰洁不由得红了脸。晃着她爹地胳膊撒着娇。心里边晃过了梁鹏飞地模样。不由得撇了撇嘴:“爹。那海连行地梁家明明是海……您怎么还跟他们做生意?”
潘有度转过了脸来望着女儿。很认真地沉声道:“怎么?跟海盗就不能做生意?乖女儿。海盗也分很多种。有些你不仅可以跟他做生意。甚至是交朋友都可以……别小瞧海盗。也不要小瞧梁家。知道吗。”
潘冰洁扁了扁嘴,仍旧有些不甘地问了句:“爹是怕他们?”
“怕?呵呵,这倒不是,行有行规,各有各的道,我们这些洋商,真要说怕的,也就只有朝庭,海盗只是劫咱们的钱财,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可朝庭……”潘有度长叹了一声,眉宇之间,抚不去的是一股淡淡的阴郁,旋及笑了笑:“我的好女儿,这世上,好和坏,是最难分辨的。在爹的眼里,梁老板并不坏,或者说,算得上是个信誉良好的好生意人。”
“可我就觉得那个梁家的傻小子是坏的。”潘冰洁想起了梁鹏飞那火辣辣的眼神,脸不由得烫了起来,气嘟嘟地揪着衣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