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道寒光闪过,沈苗身体僵在了原地。几秒过后,那带着狰狞面色的脑袋直接滚落在地。
“啊!”
“娘!你杀了我娘!”
顾景恒单手执剑,另一只手小心的把沈流抱了下来,“梅香,带人收拾一间净房,把府里最好的金疮药找出来。永安,去烧热水,快!”
“阿流,阿流受伤了!”沈竹青此时已经顾不上害怕,他满眼都是妹妹被鲜血染透的长衫。
“二哥,你守着阿流,外面交给我。”
“好,一定要小心。”顾景恒回来,全府上下都有了主心骨。
江大夫亲历过这位沈家夫郎的身手,他感觉自己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沈……”
“各位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走了。”顾景恒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左右我的去留。”王大夫只是听自家妻主提过沈流不好惹,至于沈家夫郎他倒是没听说过,所以他的态度极其倨傲。
顾景恒不想多费口舌,他扬起手里的长剑道:“这两个留给我,其余伤人者断其命。”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啊。”王大夫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反倒再次嘲讽道:“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在这做什么异想天开的——”
“啪嗒,啪嗒。”鲜血顺着剑尖滑落,砸在地上。
王大夫双手捂着脖子,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辱我妻主者,当死。”剑到心口,却又收了回来,“有些话还没问清楚,不急。”
那刺伤沈流的小孩儿绝对是个职业杀手,他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左不过那几家,他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找到真凶。
半刻钟后,神秘的黑衣人纷纷离开,一眼望去,院内只余顾景恒一人站着。
“主子。”阿大策马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肃杀的一幕。
“进去,救人吧。”顾景恒恍如隔世一般的回过神。
床榻之上,沈流如一具尸体一般躺在那,手脚冰凉,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老泥鳅给她把了脉,又仔细看了伤口,“公子,匕首深入心肺,沈家主的身虚体弱,还有中毒之相,这一关不好过啊。”
沈月白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他当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阿流!都怪我,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被人追杀,我还不如干脆死在韩家!”
“大哥,你别这么说……”
“月白这不是你的错,阿流知道了也不会怪你。”
众人纷纷安慰沈月白,只有顾景恒冷眸盯着他道:“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阿,阿恒?”沈竹青震惊的望了过去,他不敢相信妹夫竟然说出这种话。
虽然他跟顾景恒相处时日尚短,但对方一向温和有礼,对待沈家人更是如自家人一般,是顶顶贤善的好夫郎。
可此时他竟然——
“出去。”顾景恒压住心底的暴虐,努力平静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