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这沈流说话太气人了。
“韩老太婆,别拿这一套吓唬我,我不怕。”沈流老神神在在的坐在原地,手里纸扇轻摇道:“今个儿要么你死,要么我活,你是想先打一架再好好说话,还是装模作样的聊上几句再动手,你选吧。”
韩露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沈流这一招出其不意,直接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现在是她被对方牵了鼻子走。
“对了,还有个跟你臭味相投的知府大人,你怎么还不请她出来收拾我啊。”
沈流越是这样,韩露就越是惶恐,就连许知府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既然你不选,那我帮你选。”沈流掏出一张单子,笑意吟吟的说道:“我大哥出嫁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现在我们娘家人查看一下,不过分吧。”
“当然。”这是正常要求,韩露没理由拒绝。
可她没注意到,除了她之外的其他韩家人此时有多惊慌。
“不,我不同意。”韩大夫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沈月白既嫁了进来,那就是我们韩家人,他的嫁妆自然也是韩家的。现在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查我家的东西。”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道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沈流此时真的有点佩服他的勇气了,这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种话。
“原来嫁入你家就要跟娘家断绝关系啊。”沈流感叹一声,然后随口对那知府说道:“许大人,听说你儿子也要嫁进韩家了,有些事你可得主意啊,占便宜的是某些人,这做岳家可只有吃亏的份儿。”
“沈流,你不要胡说!”这混账是打定主意要搅黄这门婚事吗?
沈流惊讶的一挑眉,“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生气了。”
“你!”韩大夫眼前一黑,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
“行了,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沈流欣赏了一会对方的丑态后,立刻让木春带着人去查了。
坐立不安的半个时辰,木春带着怒气和快意回来了,他大声念道:“回家主的话,大公子嫁妆里的十八件金器全被偷换成了镀铜的,各项器物均有丢失,其中银器一百六十三件,字画二十幅,古籍孤本两箱,珊瑚手串三只,白釉莲鱼玉瓶一对,前朝古琴一把……还有五十万两的银票不翼而飞。”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直到沈月白温和而清雅的说道:“镀铜金器是韩大夫让城东赵铁匠打的,然后他借着让我立规矩的时间,吩咐贴身小厮金子去换的。至于银器各房都有份儿,大房拿走了一百,二房三十,三房二十,其余被出嫁的韩青带走……韩大少夫手上的白玉镯是从我这顺走的,装镯子的木盒底部刻着我的名字,韩三少夫的头面首饰都是我的,每一样都有记号,还有大房刘氏,张氏……对了,太夫日日供奉的神像是我娘亲手为我打造的,其中还藏着我的生辰八字。”
看着韩家人又恨又怕,瞠目结舌的模样,沈月白心里无比畅快。
“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软弱无能的糊涂蛋,可其实你们动的每一次手脚我都清清楚楚。但我没办法,谁让我嫁进的是虎狼窝,太夫伪善,公婆贪婪不慈,妻主昏懦无能,妯娌不是小偷就是盗匪,你们欺我爹娘不在,妹妹年幼,实在是可恶至极!”
沈月白的一席话,揭开了韩家众人丑陋的真面目,“什么世家大族,不过是群贪财好色的无耻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