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是这一次负责守城的头儿,她打着哈欠道:“你懂什么?老大还在前面打仗,现在动安远,真把里面的驻军逼急了出来咬人,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可我们这百十来个人顶什么用,还不够驻军塞牙缝的。”安远可是大城,兵将足有五千。
“就姓吴那个孬种儿?我今个儿就是一个人站在这,她也不敢出来。我跟你说,这安远人就是废物,我……”
“头,头儿,有,有人闯出来了!”
“别逗了,怎么可能。”高兴不屑的弯起嘴角,然后下一秒她就见一匹黑马气势滔天,携风而来。
“快,快拦住她们!”高兴大吼一声。
此时马上,顾景恒抱紧怀里的女人,他压低了身子道:“阿流,坐稳了。”
劲风吹得沈流睁不开眼睛,她死死握住缰绳,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听一声惨叫破天而起。
“啊——”
“滚开!”电光火石,不过几吸之间,顾景恒就穿过了防守,带人直奔正路。
而在沈流看不到的身后,正有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现,他们或用刀或用剑,如阎罗一般收割着叛军的性命。
“阿流,你还好吗?”顾景恒放慢速度,一脸担忧的问道。
这次路途遥远,沈流身子又一惯的虚弱,他真怕她挺不下来。
可沈流顶着惨白的脸色坚定摇头道:“我无事,继续赶路吧。”
如此疾行了三天三夜,沈流一行总算到了许阳地界。
石田在头前带路,直奔韩府。
此时韩家后院最偏僻的小院里,沈月白正虚弱的躺在冷榻之上,窗户大开,屋内无一人伺候。
“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嘴角似有血迹溢出。
“哎呀,哥哥竟然病得这么重,我合该早点来探望才是。”门口一群人嬉笑而来。
说话的是一红衫男子,他正半软身子巴着旁边的清秀女郎。
“安儿管这废人做什么?”韩书棋对着病重的发夫没有一点心疼,只有厌恶。
许志安嗔怪的拍了她一下,然后才娇气的说道:“书棋姐姐都怪我不好,要不是为了娶我,沈公子也不会变成这样,若是他哪天去了,我定然会在坟前多为他烧些纸钱,免得到了地府里被恶鬼欺负。”
“你啊,就是心善。”韩书棋这话一出口,几位夫侍连忙附和道:“是啊,正夫向来如此,不像某些人心肠恶毒,不敬公婆兄嫂,还处处为难后院小侍,现在总算是遭了报应了。”
韩、许两家如今只是定亲,这些人竟然连正夫都叫上了。
沈月白绝望的流着眼泪,只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如让他死了。
“沈公子怎的哭了?是因为太过愧对于书棋姐姐,所以才这般痛苦的吗?”许志安状若天真实则诛心的问道。
沈月白气若游丝的看着他道:“你已经夺走了我的正夫之位,又毁了我的身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许志安眼底划过一丝怨毒,他身为知府之子,凭什么要给人做平夫,他的妻主只能有他一人。
“沈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书棋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许志安捂着嘴不坏好意的娇笑道:“你在此养病,心中怕是寂寞,所以我特地为沈公子寻了一位心头好儿。”
沈月白闻言,不安的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