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说去铺子里处理事儿是真的,最近天气渐凉,沈氏成衣铺在准备一批冬衣,可是一直给她们供给棉花的庄子反了水,齐齐涨价。
“家主,布料已经备好,绣娘也腾出了手,现在棉花迟迟不到,每天光是搭进去的成本就要千百两银子。”沈二刚被提上来,前面的管事是白烟琅的狗腿子,被沈流送进了牢狱。
沈流对银钱并不在意,但是她很讨厌被人当成冤大头。
“既然毁约以后就再也不要合作了,让人去更远的庄子去收。”
“是。”有了指示沈二立刻下去办了。
这本是件小事儿,沈流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偏有人要来她面前嘚瑟。
“这不是沈小姐吗?你家铺子都要黄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出来乱逛啊?”短短一段时间没见,王春淼瘦了许多,一脸的刻薄相儿。
沈流眼神一转就猜到了原委,她冷冷嘲讽道:“你好歹也是曾经的王家继承人,竟然只会这种低级手段,当真是丢人。”
“你!”王春淼勃然大怒,她不想正面打脸回去吗?当然想。
可刚养好了伤要动手,就听说沈流逼得江家赔了六百万两,她娘瞻前顾后不让她胡闹。
等赔钱风波过去,沈流又闹出了几个大动静,她娘就更不许她乱来了。
可她不甘心,这个仇要是不报,她跟继承人之位就再也没关系了。
“你少得意,希望过了今晚你还能这么淡定。”
沈流听了就是一皱眉,这时沈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附在她耳边道:“家主,米行那边出事了,运送的山匪被人劫了,还有每日负责往酒楼送货的张叔一家也失踪了,城南……”
短短几日,沈家的生意全都遭到了打击,而且都是从货源上下的手。
沈流看着对面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
“沈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脸色如此难看?”王春淼贱嗖嗖的撩拨道。
“蠢货。”沈流嫌恶的扫了她一眼,“报复不能一击必死,你是真的活够了吗?”
“我……”王春淼笑容顿时僵住了,她只是想让沈流丢个大脸而已,她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
沈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想法,当即厌烦道:“你王家是不是真的没人了,才让你冒了头儿?我劝你最好现在回去跟你娘哭诉,让她给你打一副上好的棺材。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我若与人为敌,向来是不死不休!”
就在这时,街头儿走过一队官差,她们押解着一名干瘦男子。
“王春淼?”男子戴着枷锁猛地冲过来,“王家姐姐救我!宁海求你了,你现在去我家提亲,只要你肯娶我,我就不用被流放了!”
“你是……江宁海!”王春淼惊得差点丢了三魂七魄。这江家大房的独苗苗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难道江家人都死绝了吗?
“沈流!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好苦!”江宁海一转头看见沈流,顿时疯了似的撕咬上去。
顾景恒抬起就是一脚——
“滚!离我家阿流远点!”
江宁海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出来,倒地不起,一旁官差竟然就当做没看到。
百姓们都围了过来,有那个知道内情的小声嘟囔道:
“这江宁海真是活该,竟然敢得罪沈小姐。我听说啊,这沈家搭上了通天的大人物,连县令大人都不敢招惹。”
“可不是,之前都说江宁海得宠,你看看现在江家有人敢救他吗?”
“还救?江家都恨死他了,听说江大夫都被逼疯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穿进了王春淼的耳朵里,这一刻她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那就是——沈流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要跟她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