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们这些贱民丧犬统统给小爷闭嘴!”江宁海疯了似的大骂百姓。
沈流见他如此不知悔改,直接一鞭子抽在了他的嘴上。
“啊!”
一声惨叫后,江宁海瘫在了地上,他双手捂脸的哀嚎道:“沈流,你给我等着!我要把这些贱民全都杀了,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大周律法严苛,贵族极少会欺辱百姓,但也有例外。
安远虽然富饶,但距离都城甚远,在这里县令的话都不如几大世族放屁管用。也就是近几十年商人地位崛起,才让沈、孙、王三家得了些话语权。
真论起来沈流确实不怵江宁海,但百姓们怕,许家也怕。
许年知晓此事难办,他不想给表哥和嫂子添麻烦,于是咬唇上前道:“江公子,我答应你绝不会嫁进王家,请你不要再迁怒旁人。”
怎么又扯出来一个王家?沈流一脸莫名。
顾景恒附过去低低解释了几句她才明白,原来这许家虽然寒苦,但是多出美人。许年今年刚满十四就已经有不少人前去求亲,其中就有王家。
江宁海眼高于顶,全安远的女郎被他挑拣了遍,最后才勉强看中了王春淼。但没想到王春淼心悦旁人拒绝了他,所以江宁海才发疯的想要毁了许年的脸。
“你小小年纪就敢如此行事,当真是心狠手辣无耻至极。”她想起来了。前世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她听到丫鬟议论,说是王春淼的未婚夫得罪了权贵被当街打死,最后那家却只赔了银子了事。
“阿风,你拿上本小姐的私印把他送去衙门,县令若不敢判,就让她来找我!”动了个人的私印就不是小事了,若是告不赢会吃牢狱官司。
沈流这么做实属无奈。她就是为了把江家的怒火吸引到她一人身上,免得百姓无辜受牵连。
反正,她本来就是要作死的。
没有人觉得沈流会赢,就连顾景恒都暗自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妻主,别跟他正面硬来,今晚我摸去江家给他来个痛快。”
这江宁海砸他的糖,骂他的妻主,欺负他的表弟,三罪归一,断其半条命不过分。
沈流心里一动,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想让任何人受她连累,等幼弟身体养好一些,她就要把人送到千里之外的外祖家了,若是大哥、二哥愿意也一并过去。府里伺候的奴仆一早就签了契约,三月之期一满,统统回归自由。
沈流把所有人的后路都安排好了,就是没想到多了顾景恒这个意外。
“行了,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打算。”沈流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拦住了去路。
“这位姐姐,此地的县令很是昏庸吗?如此一个恶人她为何不敢判?”
拦人的女子看上去年岁不大,五官清秀举止优雅,一双杏眼里散满天真,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
再看她身边围了一圈丫鬟,远处还有侍卫守护,不用猜都知道她身份不简单。
若是旁人肯定会热情相交,但沈流却不愿搭理,因为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不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