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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上柳梢。
正和宫内,赵皇后站在几案前合上太子送来的秘件,随即放在烛火上点燃纸张一角,投入了地上的火盆之中。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楚人一走,高珩也好,程金枝也罢,一个都逃不掉。”
赵皇后秀眉微挑,跳窜的火苗映衬着她幽邃的瞳孔,更显出一丝炽烈的凌厉之色。
“娘娘说的是,燕王一定想不到,咱们看似风平浪静,任他在外头兴风作浪构陷太子,其实早已备好下一步棋,还是一步让他无路可退的死棋。”
身旁的常乐笑吟吟地开口应和着,脸上阴险之色乍现,就听赵皇后闷哼一声冷笑道。
“哼,其实现在想想,琛儿被罚去守陵也是件好事,这离得远了,许多事自然鞭长莫及。这些日子外头闹成那样,陛下就算什么都没说,心里恐早就疑心深种。他这几日总是往广陵宫跑,若是琛儿现在还在宫里,再听慧妃那个贱人撺掇几句,怕是真要滴血验亲了。”
常乐闻言忙点头道:“娘娘说的是,不过奴才听说,陛下今天白天曾单独召见过燕王妃。”
“燕王妃?”听常乐猝然提及程金枝,赵皇后眉间一跳,“你确定她是一个人进的宫,高珩没有陪他一起来吗?”
“没有,就燕王妃一人。奴才听钦安殿外的太监说,她在里头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而她走之后,陛下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的,也不知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着常乐这番话,赵皇后似有所虑地绷紧脸色,眼眶中溢出了一丝狐疑的神采。
沉吟片刻,方徐徐道:“昨夜里本宫做梦,梦见景嫔穿着当年陛下赏她的那身广袖白蝶裙,戴着那支珠玉玛瑙簪,就站在你站的地方,在嘲笑本宫……”
见赵皇后抬手指着自己,本就胆小心虚的常乐一个激灵,匆忙向后退了几步。
“呵,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
赵皇后不屑地瞟了常乐一眼,继而凝滞目光,落在了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上。
“怪只怪她当年正巧撞上来,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本宫留着她的命这么多年,让她还能多和儿子见上几面已是仁至义尽。要怪,就怪程金枝,若非她不自量力地冲出来替那对母子顶罪,被陛下关进九幽台,本宫也不至于急着送她上路。”
“娘娘,您当初就怀疑景嫔在九幽台里对燕王妃说了些什么,那您说当下谣言盛行,陛下此次突然召见,会不会是因为......”
“这一点,本宫也不能保证。”
赵皇后说着敛眉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严峻之色又加深了几分。
“本宫原以为这个程金枝一病不起,又给病坏了脑子,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可没想到竟然恢复得这么快。要说这个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却偏偏怎么都除不掉,还真是命硬。”
但很快,她就舒缓脸色,眼中掠过了一抹不以为然的自得之意。
“不过也没什么打紧的,就算景嫔真的和她说了什么,也只是空口之谈,无凭无据。否则依照高珩的个性,也不会靠这场谣言虚张声势。”
“娘娘,娘娘,陛下来了!”
正当赵皇后说话间,却闻周帝突然驾到,这倒是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情急之下,匆忙拔掉髻上的紫金凤钗,又抬起袖子的里衬擦去了唇上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