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间里半天没有什么声响,沧海便先给俞乔安排到正厅去等候。
然后靠在外头,很随意地和春桃聊天。
“大人也真是的,这天还没黑呢就……”
要是往常,春桃肯定会斥上他几句,这么没规矩的议论主子们,但今日,瞧着春桃对他的态度总有些疏离似的。
“春桃,你有心事?要不要我做你的解语花?”
春桃白了沧海一眼转过头,没言语,继续候着自己的差事。
沧海也跟着转过去,从怀里拿出一只丝绢包裹着的簪花,是素净的白玉兰,戴在头上不扎眼又很精致。
“别不高兴了,这个送你,板着脸不好看,笑一笑好吗?”
春桃看着这簪花,心里搅成了一团。
心道这人真是有意思,为了哄人高兴就什么都能随便送吗?这么想着心里更恼了几分,低声道。
“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给根骨头就能摇尾巴。这簪花桑田戴着更合适,你给她去吧。”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淳于寒沉着一张脸从房间里走出来,冷白的脸上明显地写着欲│求不满。
可偏偏来的还是俞念的哥哥,他只能忍了。
春桃低着头进了房间,没有理会沧海。
房间里的小榻上,花瓣凌乱掉得到处都是,俞念的小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绯色红晕。
春桃给俞念重新绾发更衣,俞念从镜子里瞧着春桃的模样儿,像是心事重重。
“春桃,怎么了?”
春桃没说话,依旧是摇摇头,仔细地帮俞念梳好了头发。
“小姐我去请二少爷过来。”
望着春桃出门的背影,俞念轻叹一声,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只是沧海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木头疙瘩呀,怎么就成了这样。
“喵呜~”
没多一会儿,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从门口跑了进来。
惊蛰灵活地跳上了俞念的膝头,蜷缩在她的掌心下撒着娇。
惊蛰身后,跟着毛茸茸的一小只白虎幼崽。
动物长得飞快,短短十天,便已经精神了不少。
“小五,你没事了吧。”
俞乔摘掉帷帽,露出他清秀的脸庞和微卷的发。
他第一次来俞念住的地方,一举一动都带着肉眼可见的局促。
“我没事儿,就是还没什么力气,让你担心了,大老远跑过来。盲盒的生意还好吗?”
俞念一边逗着猫,一边把小虎崽也捞上来。
惊蛰瞧见虎崽也上来了,很不高兴地咕噜起来,抬爪推了推虎崽那圆滚滚的脑袋。
“都好……我知道你暗中帮我雇了家丁,谢谢。”
俞乔现在在东明街住得很安稳,再也没有人无端生事地打扰他了,而那个黑豹帮,听说前段时间就被金吾卫给抄了老窝,全都捉去下狱了。
“二哥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还帮我照顾了它呢,你看你把它养得多好。”
就俞念和俞乔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惊蛰已经从俞念身上跳下来,钻到俞乔身后去了。
“我来也想说这事儿的,你的虎崽我大抵是没法再帮你养了,惊蛰有些独性,它总欺负虎崽。”
惊蛰总是抢虎崽的食,他说了很多次惊蛰也不听,惊蛰一撒娇,俞乔就心软了,也舍不得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