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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书府后院,陆白氏左边耳朵包着白布,手里拿着戒尺,怒骂着跪了一地的奴才。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库房重地,昼夜都有轮值的,也能走水!”
“娘亲,您消消气,衙门的人不是说了,是没着完的烟火坠落的。”
陆明思扶着陆白氏,劝慰她娘。
“你这丫头,连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都相信?他们就是为了交差罢了,娘还能不知道这些!内院起火,就是有内鬼!”
陆白氏耳朵听不清楚,嗓门也就越发的高了。
“内鬼?”
陆明思眼睛扫了扫跪在院子里的奴才。
“那咱们是不是该告诉爹,让爹把家里的下人都叫出来审一审。”
陆白氏不屑地一哼,昨夜那么大的火,陆涛都不回来看一眼,在环采阁不知道和哪个狐狸精逍遥快活呢。
再说昨夜是东宫放的烟花,陆涛知道了也不敢去找太子问责,最后还得怪陆白氏没有掌好这个家。
“你娘我是陆家主母,这点事还是做得了主的。”
陆白氏走到了跪着的秋月跟前,质问道。
“我记得,那日春桃送你们回来,还专门打赏了你一袋银钱,说你伺候得好。”
秋月一听,身子吓得一颤。
“夫人明察啊,奴婢忠心耿耿,那银钱奴婢分毫没敢动过的。倒是……倒是春花!我在丞相府的时候,就看到过好几次明珠小姐给她赏钱。”
陆白氏立马火冒三丈,竟然是她精心挑选的人当了蛀虫。
“吃里爬外的东西!”
陆白氏挥起戒尺,狠狠地砸在春花的肩头。
“给我说,是谁指使你纵火的!你可知道那三间库房放的都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我闺女的嫁妆!是陆明珠?不对,她没有这个胆量,是不是丞相府地叫你这么干!”
陆明珠没有这种心计,也没有能使唤人的钱财,这背后肯定另有其人。
“冤枉啊,夫人,奴婢一片忠心,真的没有吃里爬外。一定是秋月嫉妒我,才这样说的,夫人您可不能信她的话啊!”
“春花你休要含血喷人!”
陆白氏看这两个丫鬟的样子心烦得很,她们都知道丞相府走水的真相,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她们,这两个都留不得了。
“够了强词夺理,来人,把这两个给我拉出去各打一百板子,还有气的话就找人牙子发卖了,要是没了气直接卷铺盖扔乱葬岗去!
你们睁大眼睛看着,这就是背叛尚书府的下场!”
春花和秋月被拉了下去,陆白氏又训了几句话,才叫众人散去。她不能白吃了亏,要借着这个事情树立威信,免得以后小妾进门,这些不开眼的奴才就忘了谁是主子。
陆白氏的心是稳了,可陆明思却再也稳不住了。
“娘,那我的嫁妆都烧了可怎么办啊!”
嫁妆是女子在夫家的底气,陆明思眼看就要及笄了,这没了嫁妆她怎么能不着急。
陆白氏扔了手里的戒尺,清了清嗓子。
“慌什么,我的女儿会没有嫁妆?”
“可是嫁妆从哪儿来呢?”
烧毁的嫁妆不是小数目,在不惊动陆涛的情况下,凑这些可不容易。
陆白氏眼神看向了门外,扶了扶自己耳侧有些松了的纱布。
“后院不是还有个小贱人,好在长得还有几分姿色,随便找个富户许出去,正好拿她的聘礼给你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