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来自宝梁国的法修知微道长,在城外居住已有数月之久。”
“啊知微道长,他在此作甚?”卫小歌满脸惊讶,万万没想到知微竟然在太平州。
大约是听出卫小歌似乎对这位道长甚为熟稔,泉中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卫姑娘与知微道长是旧识?”
想起知微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卫小歌不免嘻嘻笑了两声,“曾得知微道长指点一二,道长不喜多言,为人却是极为仁善,此事断然与他无关。”
谁杀人也不可能是他杀人。
泉中越微微颌。
即使知微道长向来对人不言不语,甚至时不时露出一丝不耐,可是只要稍微接触,便知道他只是不善言辞,并且不太习惯与人结交。
“卫姑娘所言甚是。”
对于知微为何在太平州逗留的缘故,泉中越并不了解。
不过,人家一个出家人,来自宝梁国赫赫有名的古观天昊宫,并且手持两国通关文书,无论走到大魏的哪个角落都使得,他无权干涉。
因知微相貌极为出众,一旦现身便会引起一些骚动,他稍微有些留意。直到后来生一系列的杀人事件,特地去拜访在城外五十里外一处小村中居住的知微。
自从十三岁便入军中,如今已经是一军之,他识人的本事虽然不见得凡,但是很快便知道知微性情极为温和。
尽管他极力希望知微能相助,只是知微却推脱不懂得打打杀杀,无法有任何助益。
除了这位已知的法修,太平州的法修还有两位,乃是当地世家,来历清白,修为并不高,至少杀死三名捕头会有些难度。
平安州向来不平安,靠着江海的缘故,总有一些古怪的事生,隔个三五年,便时不时有水妖出没。
一年前四处出现被毒死的男人,人心惶惶,京城派遣了一名叫做慕容念之的收妖使,这位慕容公子赫赫有名,乃是青榜排名第三的高手。
不多时慕容公子便将妖怪除去。
泉中越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收妖使”,一名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姑娘,看修为仿佛只是内窍初期,着实弱了些。
她声称此事并非妖怪行凶,可信么?
妖怪总会让人愁眉不展,无计可施。
低阶妖怪从不会出现在人前,而高阶妖怪的手段却是十分棘手,上次的毒妖所杀之人,奇毒无比,便是他自己遇到这等剧毒,一时没毒死也未必能活着离开。
尽管未必真的相信不是妖怪所为,不过泉中越总算安了半颗心。
向泉中越打听了知微的去向,卫小歌便告辞而去,表示改日再去都军府拜访。
次日一早,带着白泽,卫小歌直接出了城。
完全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知微的居所被阵法团团围住
其实要真要破阵很容易,集中感知力仔细看便能瞧清楚,不过太耗费感知力。说起来,反正知微的阵法肯定没什么害人的陷阱,拿根木棍慢慢捅,也能走到里面。
不过,她当然没打算直闯,张口大喊:“在下卫小歌,前来拜访知微道长,敢问道长可在?”
不多时她便见那熟悉的身影缓缓步出阵法,知微仍旧是那般出尘,仿佛随时准备羽化飞仙的模样,与附近四处牛羊鸡狗的小村子格格不入。
瞧见笑嘻嘻的卫小歌站在外间,知微面上泛起一丝笑容,“你来了?”
他肩膀上站着云雀“胡不归”,这只云雀鸟妖却是不屑地叫道:“你怎地又来了,知微才不会搭理你们这种凡俗女子。”
卫小歌对着胡不归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关你鸟什么事,难道你是善妒的女子不成?”
“哼!”冷哼了一声,胡不归仿佛想不出辩驳的话,猛地扭过身子将屁股对着为卫小歌。
知微抬手无奈地指了指胡不归撅着的鸟屁股,表示他也拿这只云雀鸟妖没辙!
穿过外面的阵法,卫小歌不由得啧啧称奇,显然知微已经住了一阵,连草药都种植了不少,难道打算在太平州定居不成?
一座有些年份的砖瓦大屋,相比从前的黄瓦宫殿,这屋子最多只能被称为茅屋,坐在堂屋中她打量了下四周,仍旧如往常一样丝毫不沾尘土。
还未开口,外头就传来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却是白泽与胡不归聊天。白泽很好奇地问东问西,然而胡不归却是臭屁得很,所问非所答,一概报以鄙视。
怔了一瞬,卫小歌忽然哈哈大笑。
知微再次露出无奈的表情。
最近生的事实在有点多,也难怪胡不归见到女子就胡言乱语。
知道知微不喜与人寒暄,卫小歌开门见山,“道长,在平安州出了点事,因此特地”
说到一半,却听见后堂传来脚步声,听着好似一名没有修为的女子,她不由自主地收了声。
为什么有人?知微似乎从来不喜有人服侍吧?
没一会儿,却见后堂转出一名美貌女子来,手里端着两盏茶水,满脸柔顺之色。
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