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长富和薛绍奚,向来都是住一间木屋。』只是长贵伤了肩膀后,长富都是跟着她睡觉。
卫小歌坐起身子,将粗油布的帷幕撩开,“嗯,长贵,带她们进来吧,叫长富一起过来。”
豆儿和四丫一身是土的钻了进来,略显局促地站着。
长贵将头探进棚子,笑嘻嘻说道:“今天长富和我一起睡。”
卫小歌不解,长贵这些天不用和长富一个被窝,一副甩掉了小包袱的轻松模样,怎么忽然又热络起来。
“还是让他过来这边吧,他最近长牙不舒服,晚上闹腾得很,说不定会撞到你的肩膀。如果错动了位置,还得重新推正,会非常疼的。”
说起长牙,长贵脸上一红。
心想,最近还换了一颗牙,幸亏大门牙早换了,不然连嘴都张不开。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虽然当小孩也不错,因旁人不会提防,所以坑害人比较方便。可是,姐姐从来不当他是一回事。
思及骨头错动会非常痛,长贵马上打消了与长富一个被窝的决定。要联络兄弟感情不在这一会儿,往后还有机会。
等长贵离开,卫小歌这才正视眼前的两个小姑娘。
且不管系统是否会抹去她,但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该做的事得做。从前她与豆儿和四丫接触得极少,一来是真的忙得要命,当然最主要是觉得有一天千红肯定会带着她们离开。
接触得多了,难免会挂怀。
人与人的感情总是一点一点的增加,既然往后是陌路人,又何必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困扰。
两个小姑娘很脏,身上的棉袄上除了刚沾上的尘土,还有暧昧不明的油迹。四周都是些大老爷们,完全没有人照看她们。
卫小歌心想,说起大老爷们,她似乎对做饭洗衣服这两样女子必备的技能,十分欠缺。
绝对没有小薛细心。
长富一直给薛绍奚照看得极好,穿得很厚实。小家伙身上穿着兽皮袄和衬着兔毛的靴子,都是山上的猎物,磨洗干净,也不知怎么硝出来的,由千红缝制而成。
对她而言,缝伤口比缝衣服似乎容易得多。
还有洗衣服这事,往后估摸着会堆到她的头上。在邑县居住的时候,她只管自己和长富的衣衫,长贵向来都是被她逼着自个的洗衣服。上了山,一般都是千红在洗大家的衣服。
这下可好,长贵伤了肩膀,小薛伤了腿,再添两个妹妹。
没有洗衣机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卫小歌一腔愁绪,面上却显得温柔,“来,姐姐先带你们去洗脸,换上干净的衣裳,然后才能好好睡觉。”
说罢她从被窝里钻出来,猫着腰出了木棚。因为挡风的粗油布没那么多,棚子很矮,只有半人高。
两个孩子一先一后跟着出来,活泼一些的豆儿笑着上前,扯着她的衣袖。
“姐姐”
口气中带着些说不出的依恋。
摸了摸她的脑袋,卫小歌见一边的四丫低着头,仿佛是有点怕,于是轻言细语道:“四丫,你也来,拉着姐姐的衣裳。”
四丫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小孩心性,小手颤巍巍地扯住袖子边边,这位姐姐很少与她说话呢。
长富远远地见了,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看大家都拉着姐姐的衣裳,以为是在玩游戏,憨傻地呵呵笑着,一把抓住腰带。
卫小歌哭笑不得,整个跟一只老母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