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邹兑将重叠后的画稿精心临摹了成一份,然后扔进了去乾坤袋中保存,就不在多理会。
而又过了两日,为紫玉建衣冠冢的准备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选了个良辰吉日,邹兑带着黑牛、聂老头、小婷、万重等一行十多人就出发了。随行的人,都是紫玉认识的,尤其是小婷还曾经是紫玉的贴身侍女,和紫玉亲密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邹兑等一行人一路行到了东峰,来到山腰后,一转又走了一段山路,就来到了紫玉坠崖的“东风崖”。
在东风崖边,邹兑亲自挖掘了一个坟墓,将紫玉一些遗物衣服等埋葬进去,然后又立了一块碑文,上书:“师妹紫玉之墓。大乾历一六一七年,末时,邹兑悲立。”
立好了碑文,众人纷纷将准备好的花圈和香烛献在了衣冠冢前。
邹兑立在衣冠冢前,双手合十,口中用无悲无喜的语调说道:“我听闻人逝世之后,并非都要下黄泉轮回,罪恶的人会下地狱煎熬;普通人会入黄泉轮回;而善良的人能登上极乐天堂,哪里无灾无病,没有寒冷和饥饿,处处鸟语花香……师妹,你和师父都是善良的人,你们现在一定在极乐天堂相会了……你在人间受了苦楚,希望你在哪里一直幸福快乐……”
邹兑一开始的语调无悲无喜,但说着说着,声音还是颤抖了起来,无法掩饰他心头的悲伤。对于不信鬼神的他来说,说出这样一番话,最想麻醉的却是自己,用这种方式才能让愧疚的他心头稍安。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随着邹兑说话而渐渐下大,仿佛苍天也在哭泣。小婷最先忍不住了,“呜呜”地就哭了起来。
在小婷的带动影响下,随行的众人都纷纷悲伤哭泣起来,尤其是五大三粗的黑牛更是大声地哀嚎,粗嗓门的哭声压过了所有人的哭声。
无声无息中,眼泪顺着邹兑脸颊滑落而下,男儿并非无泪,只是无人看到而已。邹兑却没有伸手去擦,让它混入了雨水,让它了无痕迹。
正悲伤的时候,一行人马悄然走上了东风崖,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邹兑看得清楚,竟然是委婉拒绝了的关云星等关家人还是不请自到了。
一行人中,除了关云星,还有关雄和关宇合等一干和邹兑关系密切的关家子弟。邹兑见到他们,自然也是很高兴的,但关云星的自作主张,却又让邹兑有些不舒服。
无论如何,关云星等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该有的礼节不能废。邹兑于是带头迎了上去。
“大哥!”
“教官!”
关雄和关宇合等关家年轻的子弟,对于再次见到邹兑,也很是兴奋,纷纷开口打招呼。
邹兑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关云星走到了邹兑面前,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兄弟还请见谅我自作主张,我们是真心想来拜祭一下你的师妹的。”
邹兑点头道:“关老能亲自来祭拜一下我师妹,相信师妹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毕竟是紫玉的衣冠冢落成,这不是什么“喜事”,只说了几句之后,关云星就严肃起面目来,带着一干关家子弟来到了紫玉的衣冠冢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