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外面雪茫茫一片,苏蔓看着,弯了弯唇。在这一年,她彻底和初中时期的苏蔓做出告别,和爱了十年的男人说再见。
她原以为会抽筋断骨,可抽身的过程,也不过如此。
那斑驳的伤口,逐渐长出新肉,忘却着傅延晟带来的伤害。
傅延晟启唇,道路突然通畅,苏蔓平静提醒:“开车吧,我想回家了。”
雪天的车行驶得异常缓慢,苏蔓本就疲惫,不一会便昏昏欲睡。
可是她不愿在傅延晟的车里入睡,她掐着手心,保持清醒。
“如果你困,就睡觉。”傅延晟余光瞄到她微微耷拉的眼皮。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这天开了整整四十分钟,车甫一停下,苏蔓啪嗒一声松开安全带,跳下了车。
傅延晟伸手,触到了她飘动的发丝。
她一言不发,快步走入小区。
周茜等候在门口,她一把挽向好友肩膀,“还飞F国不?”
苏蔓仔细回忆了一下行程,“过年期间还飞,那也太剥削人了。”
“傅延晟可不是可劲折腾你们兄妹吗?”周茜扁嘴,又捏她的腰,“你看都瘦了。”
“我一直都很苗条。”
“今年到我家过年吗?”
往年苏蔓会和傅延晟回傅家,可今年她孤家寡人一个。
周茜想到她一个人披着个小毛毯,坐在小沙发上,烤着火炉,孤伶伶地看电视,就觉得凄惨。
苏蔓脑袋里冒了个问号:“我一个外人去干什么?”
“你怎么和我这么见怪啊?我们可是穿开裆裤的情谊。”
“我们都快奔三了,你说这种话不会觉得羞耻吗?”苏蔓毫不留情吐槽她,又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你就安安心心陪陈丛行过年就好了。”
【可是有人想见你啊。】
话到嘴边,周茜又咽了下去,心里把周寻大卸八块。
这男人怎么回事,平时嘴毒得要命,到关键时刻,怎么从不进攻?
嘴不要,就捐了好吧。
苏蔓回国有一段时间,这个男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联系不上。
雪下得有些大了,落进周茜未裹围巾的颈项,她霎时回神。
苏蔓带着笑意,按动指尖的屏幕都无比的温柔。
“会情郎呢?”周茜凑上前,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徐清灿。
“是去年在F国碰到的Kyle,没想到他也在F大。”
“这小孩名字这么儒雅,怎么人那么桀骜不驯。”
她甚至能想起他在沙滩上跋扈的模样,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起来就是个坏男人胚子。
而坏男人的种子选手徐清灿给苏蔓发来一道高数题,苏蔓正思索着如何解决。
“蔓蔓,你真的对傅延晟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周茜好奇。
“你不觉得徐清灿和从前的傅延晟太像了吗?”周茜上前覆住了她的手机,“你这么帮他,是不是对傅延晟还余情未了?”
悬在屏幕上的手指一顿,苏蔓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