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一旦进了诏狱,只有任他们摆布,先生不如死,再死得不能再死的份。这种事见得多了,他还真没把刘泽这位荆州王放在眼里。
“闪开。”他冷冰地道。
“大胆狗才!敢这样对本王说话,反了你了。”刘泽色厉内荏,声音震天得横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道:“本王就站在这里,看你这狗才敢不敢从本王的身体上踏过去。”
他拼命了,不拼命不行啊,床榻下的青铜鼎被搜出来,谋反罪名确凿,不要说他,就是他的儿子们,也得人头落地。
强壮的差役冷冷看他,这种狗急跳墙的权贵他见得多了,一般心里有鬼才会这样。
闵贤惊得傻了,这会儿一口气才缓过来,抢过去拦在强壮的差役面前,质问道:“可有诏书?没有诏书,谁敢搜查荆州王的寝室?谁给你的权力?”
若是有诏书,沈廷尉一进门便宣读诏书,先把人拿下了。强壮的差役没有退半步,却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回头看了走进院中的沈定一眼。
其余的差役都被拦住,刘泽留在北安王府的人虽少,个明写信的人家境富有,并不能说明什么。京城中,用得起纸张的人家多的是。
闵贤的眼睛定住了,纸没什么特别,可折的方式很熟悉啊,那不是他写的信吗?他举报的分明是北安王,怎么沈定找上荆州王?
“沈廷尉看清举报哪位王爷谋反了吗?这里可是北安王府,不仅有荆州王,还有北安王,谁知道是哪位谋反呢。”
这话未免太直白了些,可刘泽顾不上会得罪程墨,他应声道:“正是,你把信给本王看看。”
先把沈定应付过去再说吧,程墨那里,以后再弥补。这个时候,什么用沈定给程墨压力,逼迫程墨就范,全都顾不上了。眼看沈定如此气势汹汹,再不分说清楚,他们就得进诏狱了。
“想销毁举报信?门儿都没有。”沈定道:“本官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叫强壮的差役:“读给他们听听。”
强壮的差役识字,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跟便秘似的,低声道:“大人,错了。”
“没错,就是这封信。”沈定自信得很。
“不是,信里写的不是荆州王。”强壮的差役小心提醒:“大人请看。”
你自己看吧,别拿错人,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