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后再没见过他,极有可能在过年时被周征掳了,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不知他是否活着。
“你带几个人查访周御史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程墨吩咐。当务之急,是知道周进的下落。
阿飞应诺退下。
时辰不早了,程墨要洗漱睡下,掌柜白华来了,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对守在外面的黑子道:“烦请通报一声,周州牧来了。”
周征带人围住翡翠居,大刺刺在楼下大堂坐了,让白华来叫人,那意思,是要程墨去拜见。
黑子入内禀报。
程墨道:“叫他进来。”
白华听到黑子的传话,傻眼了,道:“是周州牧来了。”
你以为来的是跑堂吗?那是一州之牧啊,叫他进来?自己要是敢把这话回了,不被打死才有鬼了。
黑子道:“没错,我家阿郎说了,叫周州牧进来。”
程墨走到门口,把一块玉佩递给黑子,道:“你去吧。”
白华松子口气,你们自己要去送死别拉上我。
程墨本想暗中查访,可得知周进被掳,极有可能遇害,心中怒气勃发,不想再隐藏身份。周征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御史下手,他也不妨以身为饵,跟他周旋一番。
楼下大堂静悄悄的,住客们关门闭窗,透过窗缝偷窥外面的动静,打算挨过今晚,天亮马上结帐离开,另找一间客栈。更有人想尽快离开扬州城,州牧的家丁有如强盗,州牧又是什么?这样的地方,还能呆么?
周征威风凛凛,端坐大堂,差役手持火水棍,分列两旁,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差役便会如狼似虎,扑向他所指之人。
白华尽量跟黑子拉开距离,刚到大堂边沿,便站住,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让他钻进去,就此消失,避过此祸。
黑子坦然走到周征面前站定,直视他,道:“你就是周州牧?”
“大胆!”绿豆厉声喝道:“见了州牧,为何不行礼?”
周征双眼如电,打量黑子两眼。此人年约三旬,长相一般,可不是士卒所说的二十一二岁的俊朗青年。他道:“掌柜的,本官让你去传人,你是怎么传的?”
他要传的是俊朗青年,可不是对绿豆发难的锦衣人。虽然这人他也要收拾,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拿下俊朗青年。
白华吓得两条腿打颤,道:“回大人的话,小的确实去传了……”
黑子打断他的话,道:“我家阿郎说,让你去见他。哼,你倒好大面子,想见我家阿郎的人多了,可没有人能见得着。”
周征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从京城来,长相英俊,年方二十一二,气质非凡,连一个下人都如此不凡的,只有一人。他目光一凝,道:“你家阿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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