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许婉好奇追问刚才的女人是谁,程墨哪去理她。把她送到平恩侯府,许广汉得知他来,赶紧迎出来,热情相邀,程墨不好推辞,只好入内喝了杯茶。
这时,匈奴新一任单于虚闾权渠的国书送到京中。因匈奴由程墨率兵平定,所以刘询派人满京城找程墨,欲宣他进宫商议。
元宵节后,壶衍缇辞别刘询,带了老父、妻儿,以及一众亲戚朝臣回归匈奴,可出玉门关没多久,便在沙漠中遇袭,壶衍缇和老父以及一些朝臣死于非命,众侍卫拼死保护可敦及几个小王子逃走,千辛万苦逃回王庭,可敦想扶长子继位,没想到壶衍缇的弟弟虚闾权渠突然发难,联合左右贤王,杀死可敦母子,自立为单于。
现在匈奴不比以往,单于必须得到吴朝承认,于是他写国书,先说壶衍缇的儿子在沙漠中遇袭,死了,再说得左右贤王拥戴,要继位,请大吴皇帝陛下恩准。
程墨从平恩侯府出来,走到半道,和郑春的马车擦肩而过。郑春车帘儿挑起,见到程墨的马车,赶紧让车夫追了上来。
听说刘询宣,程墨进宫。
刘询把国书给程墨看,道:“这个虚闾权渠从哪里冒出来的?”
之前程墨横扫王庭,六千精锐骑兵多次扫荡,真有活口,也早被俘虏了。
这件事,程墨还真不清楚,只好叫使者上来询问。据使者说,壶衍缇和大吴开战前,曾派胞弟虚闾权渠北上,北边有些部落不愿族人卷入与吴朝的战争,认为吴朝离他们太远,纵然俘获吴朝的人口财产,也得不偿失,因而消极怠战。
虚闾权渠北上督促这些部落出兵,没想到这些部落拖拖拉拉,不肯集结部众,虚闾权渠因此逃过一劫。吴朝大军撤走后,虚闾权渠才回王庭。如果壶衍缇健在,他还没有别的心思,现在壶衍缇没了,他便对孤儿寡母举起屠刀。
使者退下,程墨道:“照此看,虚闾权渠也是豹狼之辈。”
刘询深以为然,壶衍缇是一代雄主,又野心勃勃,不能留,虚闾权渠同样野心勃勃,若让他坐稳单于之位,只怕匈奴也会有南下的一天,哪怕这一天离现在非常遥远。
程墨道:“请陛下先把国书留下,待臣派司隶校尉北赴王庭,寻找壶衍缇的后代子嗣。”
据使者说,壶衍缇的可敦和几个儿子都死于沙漠中,可真相到底如何,却不能凭使者一面之辞,便就此准虚闾权渠所请。
刘询道:“好。”
程墨即时出宫,安排云可、雷昆带人秘密赴王庭。
草原上,几十座毡帐竖在一起,是被放回来的匈奴贵族生活的地方。毡帐边缘一顶用来堆放杂物的小毡帐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怀抱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孩子皮包骨头,因而显得眼睛特别大,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拽住妇人的衣袖,轻声道:“阿母,我饿。”
妇人捂住他的嘴,道:“禁声。”
帐外,又一队兵士经过。
妇人正是壶衍缇的可敦复珠,虚闾权渠突然发动政变,她的长子死在侍卫手中,她在婢女帮助下,带次子、三子、幼子躲出王帐,一路躲藏,可次子、三子还是被发现了,现在她和幼子躲进这个堆放杂物的帐蓬中,随时有性命危险。cha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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