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俊得不像话的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如亲眼所见,什么都知道?
程墨道:“抄你老巢,解救被你掳夺妇人的军士已经出发,想必天亮前就会到。你还有什么话说?”
陶平强撑道:“不过是一些老子玩厌了的妇人,被你们带回有什么,老子这一辈子,玩也玩了,享受也享受了,够了。”
话是这样说,声音却无比悲怆。
程墨道:“你是朔方人氏,家中有一个老父亲、两个弟弟,几个侄子。你率众袭军,罪同谋反,会被诛九族。来人,把他押下去。”
陶平心头巨震,一口血喷了出来,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连他的出身都查得一清二楚,这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黑子应声而入,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拖了出去,陶平心里这个悔,跟万凯有得一拼了。
麦芒下达作战命令后,匆匆而来,见陶平不在,道:“丞相何以对这人这么了解?既然对这些土匪的情况如此清楚,何必浪费这很多时间,和他耗呢?”
程墨道:“我得到的情报并不多,只知有几伙土匪沿路抢劫,可没想到这些土匪胆大包天,敢向我们动手。两个匪首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有后援。这一点,你不也猜测出来了吗?”
司隶校尉出塞搜集情报,探到的任何消息,无论大小,一概都送到程墨案前。这是司隶校尉成立之初,程墨特地培训过的。这些人只是忠于职责。
在这一带抢劫的并不只天残帮一伙,不过夜袭的是哪一伙,倒不用程墨推测,万凯招了。他以为自己说的全是没营养的废话,没想到正是这句话,才让程墨确认了这伙帮派的来头。哪个脑子坏掉的土匪敢向军队动手?天残群凶名在外,也不敢,定然有诈。
既然不能从两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那就准备迎敌吧,希望敌人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要是敌人迟迟不至,那就糟了。
麦芒道:“我刚刚猜到。”
他只是顺着思路过了一下脑子,并没当回事,哪里像程墨,已下达迎敌的命令了。两人高下立判,程墨这个没有上过沙场的丞相,可比他这久在军中的偏将军还要果断。
三匹马飞奔朝营帐驰来,后面风声夹杂破空之声,最后一匹马上的乘者肩头中箭,身子在马上晃了晃,双腿以极大意志夹紧马腹,才没有摔落马下。
三乘之后,如蝗虫过境,黑压压的追兵眼看就快追上,三乘马上的骑者同时大喊:“敌军来袭。”
早有哨兵见势不妙,拍马回去报信了。
“报,敌军来袭。”
程墨神情一松,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到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迎敌吧。”程墨对麦芒道。
“诺。”麦芒神色郑重,行礼大踏步出帐,翻身上马,带领军士列阵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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