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息,他手上渐渐无力,密不透风的剑圈不攻自解,锦帕蒙面人一声长啸,踏上一步,一剑刺向左骑者的胸口,左骑马挥剑挡格,却因为失血过多,动作太慢,敌剑入胸,他的手臂还没圈回来。
他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锦帕蒙面人连杀三人,这才抢过一匹马,去追唐劬。
唐劬的马再快,也是拖了马车,虽然快颠散了架,还是渐渐被追上。他不停回头看,眼见煞神越来越近,忙对马车道:“快,钻进巷去。”
他就不信了,到了居民区,那人还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追杀。
车夫早急得满身大汗,六神无主,既然主人说钻进巷里去,他自然照做,又赶了几丈,前面刚好有一条巷弄,巷口的房子青砖白瓦,想来住户家境不错。
车夫把马一赶,一头扎进巷里,唐劬扯了喉咙高呼:“杀人啦!杀人啦!”
唐劬的马车是油布车,普通百姓大多乘坐这种车,巷弄中的住户经济条件不错,家中也有这种车,所以能通行无阻地进去。
寂静的夜里,一声声杀人的呼喊,把巷弄两侧房子里的人惊醒,可半夜三更的,外面有人杀人,谁敢胡乱跑出去?他们赶紧拉起被子,像驼鸟似的把自己埋进被里,妇人们更是往自家男人身边靠过去。
蒙面骑者听到唐劬的喊声,大急,赶紧催马拐进巷弄。
车夫赶车到了巷尾,只叫一声苦,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唐劬喊了半天,一个出来的人也没有,马车反而停了,他探头一看,前面一堵白/墙,被车前的灯笼照得红渗渗的。
蒙面骑者见马车停了,狞笑道:“逃啊,怎么不逃?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去!”
就在这里把唐劬杀了,为他的结义兄弟报仇,然后再回头寻那个锦帕蒙面的仇人,也把他杀了。蒙面骑者恨恨地想,一抬腿,跳下马车。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住户又没人出来,唐劬急得手脚冰凉,想下车钻进车底,手脚僵硬,哪里动得分毫?
蒙面骑者的长剑架在唐劬脖子上,倒不忙一下子杀死他,恨声道:“下来,给老子兄弟磕三个头。”
奶奶个熊,为了杀你,我的好兄弟反而被杀,这笔帐不应该算在你头上么?
杀气扑面而来,唐劬要是能动,早钻进车底了,哪会呆呆坐在车中任人把剑架在脖子上?
蒙面骑者说了两次,见他不动,一剑削向他的脸颊,吓得他高分贝地惨叫:“杀人啦!!!”
海豚音把巷弄两侧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妇人们更是紧紧抱住自己丈夫,男子们心惊胆战,和自己女人抱成一团,在被中颤个不停,哪个不开眼的会起身开门,去挡杀人者的剑?这个时候,自然有多远躲多远啦。
唐劬这一声倒把车夫的血性激出来了,他怒喝:“别伤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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