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道:“考功司是我向陛下请诏成立的一个衙门,掌考文职之品级及开列、考授、拣选、升调、办理月选。你为主官,是中郎中,下属的属官有主事、令史、书令史等等。”
武空一头雾水地道:“我?负责文官的品级开列、考授、拣选、升调、办理月选?”
怎么感觉像听天书啊,文官升调由他负责?他又不是皇帝,这应该是皇帝做的事吧?
“正是。”程墨严肃地道:“文官自此每三年一评,评优的可升调,调差的贬降,第一次评选为中,则留职观察,第二次再评中,则要贬降了。这是评选标准。”
程墨把一份竹简递了过去。武空茫然接过,只见上面就各衙门的职能以及要求陈列得非常详细,何职做何事,有何绩评为优,有何绩评为中,都写得明明白白,至于差,那就不用说了,达不到中的,一律为差。
“丞相……”武空看了两遍,只觉口干舌燥,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声音干涩地道:“我只是一个食俸一千石的官儿,能评所有文官么?”
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他若接了这份差使,那是分分钟钟会化为灰烬了。
“当然,这是你的职责,谁也不能说什么。你可以拿我开刀,第一个对我进行评分。”程墨道。
拿自己开刀,够狠,支持力度也是够大了。可武空却很怯,心里一点没底,眼巴巴地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一个一千石的小官,却对当朝宰辅指三划四,给他一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啊,再说,两人是好兄弟,他也不能么做,会惹人笑话的。
程墨看他大脑完全当机,知道他跟不上自己的思维,只好循循善诱道:“我兼着卫尉,那是武将,不在评选之列,我又是丞相,是文官之,理应接受三年一评。现在呢,我刚上任二天,便上了奏折,成立考功司,考评国中文官,我这样,是不是符合辅佐陛下总理百官之职?你对对你手上的考评标准,我是符合哪一条?你按标准给我评上就是。”
武空呆滞地低头照第一条看去,动了动嘴唇,半天才挤出一个字:“优。”
程墨展颜笑道:“这不就是么?”
“啊?”武空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他刚才居然胆大包天,考评当朝丞相的功过了?不知是不是被自己惊吓过度,他把手里的竹简一扔,身子跳了起来,就想逃出门去。
他的竹简随手扔出去,好巧不巧的,落在桌上的瓷壶上,右下角儿被小泥炉烧得正旺的炭火烤着了,冒出丝丝青烟。
程墨把竹简拿开,笑道:“这可是我昨晚熬了半夜才写成的,你这就想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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