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这边没有竖旗帜,偷袭嘛,弄一面大旗,那不是提前告诉敌军了?所以和华罗縻分别后,他便吩咐收起旗帜,一路上掩旗息鼓,飞驰而来。王帐前灯火通明,但乔洁只看到一支队伍人数不多,却如标枪般杀气冲天,要不是对方人少,就该他戒备了。
程墨和乔洁相遇,看清对方,同时哈哈大笑,并辔返回。程墨道:“乔将军来得可真快。”
昨天中午,两军相距三百里,程墨花一刻钟结束战斗,花一个小时审问俘虏、查点物资,这才刚要走,乔洁就到了。可见他同样的速度。两万大军一路飞疾,可难掩行军痕迹,只怕这会儿已被发觉了,不过,后面还有军队接应,倒也不怕。
乔洁一脸疲惫,却难掩得意之色,哈哈大笑一阵,道:“捉到了几个牧人,知道一条捷径,少走两三百里路,要不然只怕天亮才到。”
若是天亮才到,就得面对右谷蠡王的军队,一旦战斗打起来,时间难以把握,华罗縻也会赶到,收获就没那么大了。
程墨一指远处连绵成片的帐蓬,道:“那里有马、牛、羊、驴、橐驼七十万头。”
乔洁赶来接应,一是接应程墨,保证他能全身而退,二便是变身为后勤部长,为接收战利品而来。
或者有吴人会为自尊而战,认为战利品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东西,鄙视匈奴为了几只鸡几口袋粮食跑到吴朝打打草谷。程墨可不这样想,不仅要为自尊而战,也要以牙还牙,把敌人的物资抢光,这样才过瘾。
乔洁大吃一惊:“七十万头?”那是什么概念?
程墨道:“这还只是壶衍缇寄存在这里的,右谷蠡王还有二三十万头的私货,你也一并带走,一头都别留下。”
近百万头牲畜?乔洁目瞪口呆。右谷蠡王是壶衍缇手下的大将,地位仅次于左右贤王,本来几路兵马都和匈奴对峙,乔洁手头五千骑兵还有更重要的作战任务,程墨才想冒险一次,没想到收获这么大。
“丞相,你真是福将啊。”乔洁回过神来感慨万端,不仅没有伤亡,端了右谷蠡王的老窝,还擒获单于的可敦和老父亲,只怕此次西征,没人功劳比他更大了,他年轻轻已是列侯,难道接下来要封王?
程墨道:“你是福将才对啊,及时赶来,一下子缴获这么多。”
乔洁听着,觉得话怎么这么怪?难道不是说丞相你自己么?
说话间,两人同时勒马,程墨道:“好了,接下来交给你了,尽快把东西带走,以防华罗縻来抢。”
“诺。”乔洁答应一声,连续下令,分兵防守,应对右谷蠡王的军队,再让军士们下马装车、驱赶牲畜。
近百万头牲畜,真正地漫山遍里,真要赶回去,很费时间呢。
程墨带领手下一千五百人离开了,他的队伍中多了两百多名俘虏,全是匈奴的重要人物,这些人被绑在马背上,缰绳牵在军士手里,一个也跑不掉。
离王帐越来越远,苏妙华心情越来越好,拍马追上程墨,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去袭击单于,也把他捉来?”
程墨笑看她一眼,道:“有志气,就该这么干,哈哈哈。”
不知不觉,雪花又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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