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大手轻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温柔的话语,熟悉的气味,让苏妙华惊怕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只是她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柔舒服的怀抱,依然双手抱紧他的腰。
外面吃完早餐,或站或坐聊着天的差役们,突然见被他们尊称为“乐叔”的老仆匆匆跑进来,双手连挥,嘴里只是喊:“快去!”
差役们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老仆,这是演的哪出戏?
郑五顺着老仆招手的方向望去,从这条甬道过去,可不是大人处理公务的院落?难道那里出了什么事?他迟迟疑疑站起来,道:“大人叫我们过去吗?”
老仆是把伍全带大的,视伍全如自己的儿子,一见他的样子,情知出事,一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头。
郑五道:“兄弟们,都去瞧瞧吧。”
他招呼一声,四五个跟他要好的差役跟他一起去了。他们刚进院子,便听到雷班头一声惨叫,赶到厅门口,只见黄氏满口的血,形容狰狞。雷班头没了一只耳朵,鲜血“咕噜噜”地冒出来。
郑五等人心里打了个突,赶紧上去,七手八脚把黄氏制住,解救雷班头。
伍全一见郑五等人制住了黄氏,心里稍安,顾不得去察看雷班头的伤势,赶紧跪倒向程墨请罪:“下官罪该万死。”
这次,真的是该死,不是客气话。
雷班头耳朵被生生扯出来,一声惨呼,惊天动地,听得人心里寒渗渗的,饶是苏妙华一向自诩胆大包天,也被吓得不轻,把头直往程墨怀里缩,恨不得挤进他的骨骼里去。
春末夏初的天气,已有些炎热,衣衫薄了很多,两人俱着男装,穿的都是禅衣这种用轻衫制成的长衫。此时苏妙华滑如凝脂的脸颊通过薄薄的春衫,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肌肤,处子淡淡的体香直往鼻孔里钻,程墨的心跳骤然加。
听到伍全请罪,程墨知道黄氏已被制住,柔声道:“没事了,先放开手,乖。”
“嗯。”苏妙华从没这么乖巧过,乖乖松开紧紧抱住程墨蜂腰的手,蟾轻抬,一双点漆般的眼眸痴痴看他。
程墨轻抚了抚她蓬松凌乱的秀,轻声道:“没事了。”
苏妙华贝齿轻咬下唇,用力点了点头,真不敢想像,没有他在身边,她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她想起黄氏狰狞的神情,又紧紧攥住程墨的袖子。
程墨转身,道:“伍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伍全脸色苍白站了起来,道:“下官没有想到那老妇居然如此凶悍,下官该死。”
一般遇到这种事,雷班头带人进来前,会跟死者家属分说清楚利害。死者家属既知利害,断无如此疯狂的行径。难道这次,雷班头少做一道程序?他心里存疑,朝满脸是血的雷班头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