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闾英就像突然失忆,忘记了刚才说到哪里,话题很快从恶奴仗势欺人转到茶的好坏,以及福州一年产多少斤贡茶上。
茶还没喝完,榆树进来请示,酒席安置在哪里?
很快,十二热菜,十二冷盘,一坛高度白酒全都上了桌。
程墨请东闾英坐上,道:“你是涵儿的娘舅,就是我的娘舅,娘舅请上座。”
东闾英假意推辞,道:“那怎么成?”
程墨笑道:“涵儿不在家,要是在家也会请娘舅坐上座,你要是不坐,涵儿会生我的气呢,只怕我得在书房住几天了。”
话音刚落,三个男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心照不宣的怕老婆样子,笑声中,东闾英当仁不让在上坐了,程墨在主位相陪,何谕适逢其会,坐在下。
程墨刚把东闾英面前的酒杯满上,树根在门口禀道:“阿郎,门外来了一群人,约莫三四十人,都带家伙,叫嚷着要我们把老先生交出去。您看,要不要叫人把他们打回去?”
以为人多他就怕了吗?永昌侯府的侍卫护院家丁加在一起好几百人,十人打他们一人也绰绰有余。树根看向东闾英的目光十分不善。
家主被人打晕,换作谁也不肯善罢干休,不知带人来的是东闾英哪个儿子?程墨思忖着,含笑道:“可是娘舅府上的人?想必他们十分担心你,能不能请你跟他们说几句话,叫他们先回去?”
东闾英自然不会推辞,当即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去看看。”
程墨和何谕陪他一起出去,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长相跟东闾英有五六分相似,身材比他略高,正堵着角门大骂,要程墨交出他的父亲。
角门口三四个门子,十五六个家丁,都手握棍棒,严阵以待,械斗一触即。
家丁们见程墨和东闾英三人来了,让开一条路,狗子也在人群中,不忘提醒一句:“阿郎,小心。”
东闾英的三子东闾立得知老父挨打,马上召集护院赶了过来。
“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东闾英越众而出,走出角门,板着脸训儿子,道:“我跟五郎刚要吃酒,你便跑来搅事,成什么样子?”
东闾立见父亲好端端站在面前,转头望向旁边一个做家丁打扮的青年,却是东闾英的车夫,就是他跑回府,急吼吼喊:“大事不好了,阿郎被人打死啦。”东闾立才会带人来找回场子,顺便把父亲的“尸体”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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