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五个月研究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程墨道:“老丈就在府中住下,需要什么,只管跟管家说。”
把普祥叫过来,吩咐他配合欧阳蛰,需要什么东西,尽量提供。
普祥不知欧阳蛰是怎么说服程墨的,但既然家主这么说了,自是没有二话,点头应允,把欧阳蛰带到偏院,和一众匠人住在一起。
这所在前院位置偏僻的院子,住满了匠人,有些是在研究造纸,有些是在研究印刷技术,一听欧阳蛰的来历,很快便接纳了他。
皇帝开科取士的诏书已贴在府衙的公告栏,昨天大雪,没人出门,今天公告栏前却人山人海,围满了人,不到半天时间,京城百姓已是人尽皆知。很多寒门士子闻言大喜,不免信心满满要在下个月的县试一试身手。
诏书上可说了,先进行县试,录取者才有参加院试的资格,若是县试都通不过,连参加院试的资格都没了,谈何乡试会试?更没有面见天颜的机会。
而那些像罗光一样忙着钻营,想把儿子送上仕途的名门世家,都惊怒不已。东闾氏的家主东闾英就是其中之一,他刚想为年仅十六岁的儿子谋取举荐,便得知霍光退隐,这还不算完,又接到皇帝开科取士的消息。
“真是岂有此理!”他把手里的耳杯砸在地上,道:“备马车,我去一趟大将军府。”
真不知道霍显这个婢女长的是什么脑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差人过来说一声?唉,不是自家姐妹到底隔了一层啊。他在心里又是埋怨又是感慨,无比想念去世多年的亲姐姐。
操劳几十年,难得退居二线,霍光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头痛之症好象也好了很多。他正在书房挥毫泼墨,小厮进来报东闾英来了。
“引他去见夫人吧。”霍光头也不抬道。
小厮领命,去禀报霍显。
霍显对不再成为当朝第一夫人感到很不习惯,又怪霍光要退隐没跟她商量,正在生闷气,黑着脸问小厮:“他来做什么?”
东闾英是她名义上的兄长,不见说不过去。
小厮道:“奴才不知。”
东闾英在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被请进来,心里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一进门便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派人说一声?”
霍显原是东闾英家的婢女,要不是成了霍光的续弦,此时见到东闾氏,还得行奴仆之礼。碍于这层关系,她一直表面上对东闾英很尊敬,这时却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大事小事?”
东闾英气得倒仰。
这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斗气,司徒府中的书房中,罗光和几个世家聚在一起密谈了半天,午后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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