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见儿子总算上道,老怀大慰,点了点头,道:“你看有几家勋贵靠隐忍名动京师?我们再隐忍下去,只怕徒有虚名,只剩空壳子了。你上次跟我说,五郎弄了套供暖设备,想为京城的贫民供暖,我估摸着,五郎有深意。果然,安国公率先响应,张大郎便进了大狱。”
武空瞪大眼,道:“那您还……”
您老是不是也想把我送进大狱?
吉安侯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五郎和霍子孟借这什么供暖设备,争权呢。”
真是醍醐灌顶,武空惊道:“五郎要夺权?”
霍光不是他老丈人吗?他怎么会?
吉安侯心里暗叹,自己再怎么精心培养,儿子还是比不上程墨这个妖孽,人家都忙活半天了,自己儿子还没着出底细,这眼力,可真是!他不得不耐心解释:“自古以来,只有君王能悲悯天下,大灾时开仓放粮。春季一场倒春寒,却让五郎有了为贫苦百姓解决寒冻的想法,若他不是图谋陛下皇位,那便是想要霍子孟手里的权力了。”
开仓放粮,解衣捐食,这些都是收买人心的仁举,这么做的人,皇帝是一定要弄死的。可刘询却想在未央宫弄一套这样的设备,高调支持程墨,可见程墨不是瞄上刘询的皇位,而是为了还政于刘询了。
朝堂重新洗牌,有些家族可能借机崛起,有些家族可能万劫不复,端看你怎么站队,怎么把握了。
吉安侯想借机崛起,他敏锐地现了这个机会,所以才会连夜上奏折弹劾淮南侯,向程墨示好。
程墨亲自过来拜见他,两人长谈了一个时辰,达成了协议。
“不是夺权,而是还政于陛下。”吉安侯淡定道。
这倒是个好借口,于五郎名声无损。武空第一次对这位不声不响,一直约束他们自持的父亲竖起了大拇指,您老装模作样起来,真有一套。
吉安侯说起叫儿子过来的用意:“以后听五郎驱策。”
自他上奏折时起,两个家族已紧紧绑在一起了。
武空点头,道:“好。”又有些担忧地道:“现在站队,会不会太早了?”
他虽然和程墨交好,但一旦涉及到家族利益,自然是要以家族为重。想到张勇现在还在大狱里蹲着,他便有些心寒,如果霍光也对他下手,他怎么办?
吉安侯道:“你以后出门,只坐车,不骑马。”
这样,也就不会生闹市纵马伤人的案子了,他们诬无可诬,只能另想办法,除了这一件,别的他可不怕。
武空明白父亲的意思,决定以后小心再小心。
他从吉安侯的书房出来后,即刻去找程墨。
程墨和霍书涵被翻红浪,正在激情中,听说武空来找,有些啼笑皆非之感,道:“让他等着。”
半夜三更扰人好事,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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