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邸屋宇连绵,院子一座又一座,跃了很多座,还未能出府,后面追兵大呼小叫,箭矢纷飞,男子心胆俱裂,不停大叫。白度纵跃时,他大叫:“要掉下去了。”箭矢声不断,他又大叫:“我成箭靶子啊。”
白度烦得不行,道:“你再叫,我把你丢下去。”
周征定然把他当成这伙人的同伙,把他丢下去,还有命么?男子立刻闭嘴。
家丁们穿过游廊,踩过花圃,追着几人跑,慌慌张张弯弓搭箭,箭矢倒是射了不少,能射上屋顶就不错了,哪能有一箭射伤阿飞几人?眼看他们跃下高高的围墙,出府去了,周征气得大叫:“上马,给我追。”
他就不信,两条腿的能跑过四条腿。
总算出州牧府了。男子大喘气,刚才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怕会做一辈子噩梦呢。
州牧府临街开府,府门前一条宽阔的大道,周围没有民居,不远处两株松树,亭亭如盖。树下拴几匹马。
白度解开腰带,男子叭唧一声掉在地上,屁股差点摔成两掰,哼唧半天,爬不起来。
阿飞让同伴扶住周进,小心解开,一探他鼻息,还有呼吸,把他平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道:“走吧。”
众同伴纷纷上马。
白度对男子道:“你自己回去?”
男子耳听喊声越来越近,府中家丁就快要追来了,赶紧道:“好汉救我。”
又来这招。白度道:“不行。”他实在烦死这人了,别的本事没有,就会乱嚷,叫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嘈音扰人也是伤害啊。
男子见他上马,生怕他真的丢下自己,被府里追出来的家丁拿个正着,吓得一骨碌从地上蹦起来,抱住白度套在马蹬的靴。
远处一片火把越来越近,周征的援军可能来了。阿飞道:“带上他走。”
州牧府府门大开,十几匹马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撒开两条腿奔跑的家丁,火把照得府门前的青石板路纤尘可见。前后都有追兵,白度不敢再和男子纠缠,提起他放在马背上,一夹马腹,一马当先,迎上前面跑来的那群人。跑近了,见那群人身穿差役服饰,心头火起,这些人竟然成为周征的私兵,真是忍无可忍。
两个班头带队,跑在最前面,见几人纵马而来,刚要避开,奉周征之命召集他们的家丁叫道:“就是他们,快拿下。”
班头仔细一看,这几人蒙面,果然不是好人。他下令:“拿下!”
人家在马上,居高临下,咱们靠两条腿站着,举起水火棍才勉强跟人家齐高,这,怎么拿?差役们不向前冲,反而向后退,互相踩踏的不在少数。
白度一马当先,眼前形势严峻,可没时间犹豫,他毫不迟疑举起手中马鞭,劈头盖脸朝差役们挥去。阿飞等人转瞬即到,人人挥鞭。一时间众差役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阿飞几人冲了出去。
周征带了十几骑赶到,对班头一通臭骂。就差这么一息,蒙面人已拐了个弯,跑得不知去向了。
追还是不追?翡翠居还住着一个北安王呢,若让他得知有蒙面人夜劫地牢,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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