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看把他损得差不多了,脸一沉,道:“贤侄啊,没事别乱跑,未央宫更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赶紧的,回去吧。”
谁玩耍啦?谁玩耍啦!
“我没玩。”刘干是用吼的:“陛下宣我觐见。”
“陛下宣你觐见?难道你进京这么多天,还没进宫觐见陛下?贤侄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不成啊,太不尊重陛下了,天地君恩亲,陛下身为当今天子,天下之主,那是天下人共仰的,你怎能这样不把陛下当回事呢?”
“我……”刘干真是没脾气了。他确实没把刘询放在眼里,可程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还这么当众说出来?今天这一场,估计不用半天,就会传遍朝野,以后那些有意扶持刘泽为帝的朝臣,还敢明目张胆地支持他吗?还会对他亲亲热热吗?
想通此节,刘干颤抖着手指指着程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头冷汗淋漓而下,不过他刚才就一头一脸的汗,这会儿别人倒没看出来是虚汗。
“贤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苍白?是不是病了?病了就得请大夫哇。”程墨神色焦急,似乎比谁都关心刘干。
刘干吐槽无力,道:“王叔,小侄没事。”
“小侄”两个字出口,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进去,太丢人了。
“没事啊》那就好。那你歇一会儿,叔父进宫了。”程墨说着迈步进了宫门高高的门槛。
眼看他欣长的背影走下甬道,刘干急了,扬声呼唤:“王叔,请等一等。”
你把我丢在这里,我怕是要再等半天了。
“怎么了?”程墨转身,道:“陛下还没宣你吗?”
虽说郑春奉口谕去宣他,但到了宫门口,还是需要通报,刘询让他进去,他才进得了这道宫门,并不是说宣你进宫,你到宫门口就能往里闯。不用通报的,放眼朝野,只有程墨一人而已。
刘干欲哭无泪,要是宣我,我早觐见了,还用得着在宫门口被你羞辱吗?
程墨想了想,一副我是你叔,我不帮你谁帮你的神气,道:“看在你叫我一声王叔的份上,我就担下责任,带你进宫吧。”
用不用把叔父侄儿这一套时时挂在嘴边啊。刘干真的快哭了,以后谁说北安王和蔼可亲,看他不打死他。
“多谢王叔。”
程墨郑重和门口两个羽林郎商量:“本王就担这一回责任,回头陛下怪罪,由本王一力承担。”
这情份可就大了。
两个羽林郎当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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