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用手摸准了骨头,对上,再让童儿从药箱中取出白布,绑好了,道:“恕老朽多嘴,谁把这位小哥打成如此模样?”
其余几人也很好奇,堂堂北安王,那是跺脚一跺脚,地皮颤三颤的人物,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敢动他的侍卫,还伤得如此之重,肋骨都断了三根?
阿飞请另一位大夫为周进诊脉,再回答老大夫的话:“谁说不是呢,下手也太重了。”
几位大夫都神色古怪,你确定回答了吗?
周进在屎坑中浸了一会儿,又被泼了井水,浑身湿透,再被扔在冰冷的地上,受了风寒,发着高烧。大夫开了治风寒的药,让童儿立即回药店抓药。阿飞派一个侍卫陪童儿一起去,药抓回来,煎了一剂,喂周进喝下去,天亮时,烧退了不少,醒了。
周进发现身下柔软,身上温暖,身处一个华丽所在,不复地牢中阴暗潮湿冰冷,榻前喂他吃粥的人十分细心,奇怪地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们认识吗?我怎么在这里?他少年老成,心志坚定,并不认为自己身处梦中,非得咬自己一口以证实一切非梦境,肋骨断折处十分疼痛,这就够了。
阿飞道:“周御史,我是北安王的侍卫。陛下收到你的奏折,下密诏让北安王来扬州彻查此事。”
“北安王来了?”周进强抑激动,挣扎着要下地,道:“我去拜见北安王。”
阿飞按住他,道:“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把粥吃了,王爷这就过来。”
他有伤在身,程墨怎么会让他过去拜见自己?
周进哪里肯,连声道:“下官这就去拜见王爷,为民请命。”
他不顾自身安危,心系百姓的举止让阿飞十分敬佩,道:“好,我这就去请我家阿郎过来。”
程墨得知周进烧退了一些,醒过来了,早就踱了过来,道:“周御史,我在这里。”
“王爷!”周进在周征的严刑拷打下不改初衷,铁骨铮铮,可见到程墨的刹那,他眼眶红了,这些天走访民众,得到第一手资料的激愤,被周征派人掳走所受的伤害,都在一句“王爷”中。
程墨见他情绪激动,蜡黄的脸庞涨得通红,道:“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意思是,此时周进在安全地方,可以先养好病,待病好再慢慢细说。
他沉稳的样子让周进心里踏实,不由自主道:“诺。”
周进吃了两碗稀粥,开始述说到扬州后的情景,先是被周征请为座上宾,他为周征的伪善蒙蔽,后来才渐渐发现周征的真面目。周征收买过他,为他所拒绝,最后对他下黑手,把他打成重伤,扔在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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