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碟子玫瑰糕吃完,沈怆又眼巴巴地望着程墨。
程墨笑道:“让你做个饱死鬼又有何妨。”吩咐依儿再取几碟玫瑰糕来。
再次端玫瑰糕进来,依儿没有退出去。
沈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像吃世间美味,咽下一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再接着咬一口。
依儿看得眼都直了,这也太恶心了,她想打掉这人手里的玫瑰糕,程墨摇了摇头,让她磨墨,接着练字。
沈怆吃到第十五碟点心时,江俊回来了,肩上扛一个麻袋,用力一抖,滚出一个嘴塞白布的男子,灯光下看得清楚,左边眉毛稀疏,正中有一颗蚊子那么大的痣。
来三儿看清眼前的情景,快气疯了,他好端端在房里睡觉,却被人扯下犊鼻裤塞进嘴里,套进麻袋,扛到这儿,到了才发现,沈怆也在。
“沈怆,你出卖我?!”他怒极,连字也不叫了,直呼沈怆的名。
来三儿被捉来,沈怆并不意外,摸着饱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道:“我知道的都招了,你也招了吧。”
“你这个软骨头,都招什么了?”来三儿又气又怒,想把他杀了,可惜不得自由。
程墨道:“来三儿,你幕后的主指是谁,为何要谋害皇长子?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呵呵……”来三儿冷笑。
沈怆不甘,道:“他不用死,我怎么活不成?”
“因为你笨呗。”来三儿悲愤:“你要招了,哪里还活得成?”
程墨递了个眼色过去,江俊笑眯眯道:“那是他,你要是招,肯定能活,不招嘛,也能活,我家阿郎会让你活得有滋有味的。”
他阴森森的话,让沈怆打个寒颤,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有时候活着,比死难多了,他虽然要死,但临死之前能满足心愿,死了也值。
不知江俊点了来三儿哪里,来三儿只觉浑身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蠕动啃咬,又痒又痛。他狰狞的表情吓坏了依儿,情不自禁退了一步,躲到程墨身后。
程墨换了茶,道:“依儿,再取两碟玫瑰糕来。”
“哎。”依儿应了一声,飞一般跑出去。
茶香再次弥漫,程墨端起杯,优雅地放在唇边喝了一口,道:“第一次,半个时辰后给他解穴,让他歇一个时辰,第二次,一个时辰后给他解穴。”
“诺。”
“你是谁?”来三儿眼珠子快凸出来了。
沈怆心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北安王。”现在他可不敢吱声,万一江俊也给他来这么一下,让他痛死,他就太冤了,趁程墨没注意,多活一刻钟也是好的。
程墨斜倚软榻,好整以暇看来三儿痛苦万分,像看戏似的,要是再来一袋瓜子,就更惬意了。程墨觉得,很有必要让瓜子提前出现。他正想呢,依儿端玫瑰糕来了,放下碟子,赶紧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