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欣然应允:“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他难得地笑了,程墨认识他几年,第一次见他笑,不免多看他几眼。
刘询也很好奇比赛什么样,道:“什么时候举行,朕也去凑凑热闹。”
你要是摆齐全副仪仗,怕是参赛者会吓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程墨提条件:“陛下要去,臣自然欢迎之至,只是还请陛下微服出宫。”
刘询欣然应允。
程墨进宫时,沈定和刘询已经说完话,见刘询再没有什么吩咐,躬身告辞。沈定这些天怎么查案,查了哪儿,程墨大致上了解,可他不清楚沈定有没有疑心到他,又不好上门,那样等于告诉他,此地无银三百两,今天难得遇到,程墨想套话,于是也告辞:“臣还有事,这就告退。”
刘询叹道:“大哥现在一心扑在玩乐上,不大关心朕了。大哥啊,司隶校尉的事得多留些心,可别什么都不管哪。”
现在程墨除了一个北安王的爵位,便只兼司隶校尉这件差使。
程墨应了,和沈定一起走出东殿。
甬道两旁的树木发了新芽,一眼望去,树上覆了一层淡绿。
沈定落后程墨一步,道:“王爷有何吩咐?”
他是聪明人,早猜到程墨和他一块儿出宫,定然有事。
程墨道:“沈廷尉当知,乐大人和本王的四舅兄先后出事,如今本王的四舅兄还不敢回府,躲到本王府中,若沈廷尉拿下凶犯,本王的四舅兄当放心不少。”
提及案件,沈定又成面瘫,道:“不瞒王爷,此案一直没有进展。”
程墨掌握的资料,沈定确实没有查到什么,可以他的老道,难免不会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此案和霍禹挨打有关系。程墨故意道:“沈廷尉为何不把此案和本王的四舅兄遇袭一案,并成一案呢?”
沈定道:“下官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乐大人被勒死,作案手段凶残,而霍四郎君却没有性命之忧,可见凶犯并非一人。”
也就是说,沈定没有查到乐圆和霍禹之间的交集。程墨放心了,当下勉励沈定两句,又没话找话说,问起他平时的爱好。
沈定叹息:“别无所好,唯有听曲。只是天天忙于案件,哪有时间?”
廷尉署专门处理大案要案,没有案件则可,若是有案件,则会死一大片人,忙起来没日没夜。
程墨连道:“辛苦。”
两人在宫门口分手,上了各自的马车。程墨在车里闭目养神,沈定在车上却把程墨在甬道的话再三咀嚼,乐圆遇害一案,程墨没有插手,刚才也没有问案件审理的细节,应该跟他没有关系。接手此案,他第一个查的便是程墨,因为乐圆曾弹劾过程墨多次,可查不出什么,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