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说得十分大声,可马车里还是没有动静。
程墨卧在软榻上,顾盼儿把切细的点心喂进他嘴里,一口一小块,刚刚好。
赵雨菲坐在窗边朝外看,脸上有不忍之色,她最见不得别人受苦,见护院们挨打,觉得谢欢太狠心,怎么能驱赶护院上前呢?可越不忍,越要看。
霍书涵继续逗青青玩儿,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
“要去请郡守了,外地人这下走不掉了吧?”
很多人都知道,谢家家主和郡守贾涎相交莫逆,现在有人打了谢熙、打谢家护院,贾涎一定会为谢欢出头,心软的已经看不下去了,有人摇头叹息,为程墨感到可惜,那么俊朗的一位少年郎,怕是走不出陈留郡啦。
谢欢道:“去吧。”
老廖二话不说,赶紧撒腿朝衙门跑,去请贾涎。
陈留郡出这么大的事,贾涎早就得到消息了,只是谢欢没有送信来,他装作不知,这会儿老廖来报信,他立即穿上官袍,摆齐全副仪仗,浩浩荡荡朝出事地点奔来。
“哪里来的狂徒?出来见本官。”贾涎到了现场,和谢欢见过礼,朝程墨的马车喝道。他瞧见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个尖尖的细腻下巴,可见有佳人在观注此事,车里的人对外面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程墨哪去理他,示意顾盼儿端一杯茶来,吃了一块玫瑰糕,有点口干。
贾涎等了一会儿,见马车的主人不予理会,大怒,喝令差役们上前:“给我拿下这个狂徒。”
护院们不是傻瓜,主人没有下令停手,他们装模作样的反抗,挨了几鞭,纷纷抱头鼠窜,早就跑到谢欢身后了。
阿飞等人并不追赶,要不是谢欢父子拦在前头,车队早就到了当地最大的客店啦。
差役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在离程墨马车三丈处,被乌黑的马鞭拦住,阿飞带领侍卫们依然没有下马,以马鞭拦住差役们,看这样子,只要他们继续往前冲,马鞭就会抡下来了。
贾涎气得大叫:“反了!反了!”
谢欢上眼药:“不知哪里来的年轻人,不懂事,还请郡尊大人不要跟他计较。”
“岂有此理,无视本官,就是无视朝廷,对抗衙役,就是造反,有谁敢拒捕,斩无赦。”贾涎动了真怒,恶恨恨地道。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老人喃喃道:“就知道会这样,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吃亏了吧?”
旁边一个青年劝道:“老人家少说两句吧,小心祸从口出。”
程墨长相俊朗,看热闹的群众都对他有好感,不愿意他真的被捕下狱,不少人忍不住出声相劝,路边乱糟糟一片。
谢欢冷笑道:“现在才知道怕,迟了。”
请贾涎出面,就是要整死程墨,敢落谢家的面子,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