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太年轻了,哪怕他现在离开朝堂,也有可能在某一天归来。趁他离去,他为他做些事吧。陶然暗暗下定决心。
过了两天,壶衍缇来了,只带几个侍卫,站在辕门外道:“我有事见你们丞相。”
守辕门的侍卫见他气宇轩昂,又是匈奴王者打扮,料来不是有人假冒,不敢怠慢,赶紧通报进去。程墨迎了出来,和壶衍缇面对面,互相打量片刻,才都露出笑容,道:“是你?!”
他们交手多次,从未见过面,却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觉得是如此的熟悉。
程墨邀壶衍缇进帐叙话,壶衍缇大步而入,没有一丝惧色。
在帐中坐定,程墨道:“久闻单于英雄,今日初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里有十五万大军,他却只带几个侍卫便赶来,虽说他手上没有兵马,想带也没得带,但这份胆略还是让程墨佩服,易地而处,他当然也是不惧的,也敢单刀赴会,但不见得人人都敢。
这两天,左贤王左劝右劝,壶衍缇也知,要解目前困境,必须从称臣入手,他自诩英雄,一旦决定,便付诸行动,才会在今天到来。
“久闻程丞相丰神如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壶衍缇相当上道。
两人相视大笑。
笑完,程墨道:“单于只有称臣纳贡一途,别无他法,被俘的牧民也不可能归还。这些人,已逐渐送往我国各地,将给予耕地,由老农教导他们耕田。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熟悉庄稼,不复放牧了。”
“什么?”壶衍缇吃惊地道:“三十万人,都拨给耕地,教导他们种田?”
好大的手笔,这些人真的要改变祖祖辈辈放牧的习惯了吗?
程墨道:“确实如此。”
随同陶然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副使,他们负责安排把俘虏迁往全国各地,现在最先安排的当然是河西走廊,不过河西三郡,只安排几百人,这些人会分散安插在本地村落中,一个村子只安排每个部落一个牧民,把他们打得很散。
这份工作细致繁琐,工作量极大,两人个副使对照花名册,记录安排,每天忙到半夜三更。几天下来,不断有人被送走,由军士押送到地方,交给地方官,拿了公文回京城交差。
这件事,影响深远,纵然现在忙些累些,也值得。
壶衍缇望着程墨,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鸭蛋,半天才道:“吴朝怎么做得到?”
程墨自得道:“天朝上国,有什么办不到?”
“那是我的子民。”壶衍缇哀嚎。
程墨强调:“现在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