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书涵听知,可不会猜测,而是直接回娘家问霍光。霍光直接把程墨的信给她看,道:“为父细细思忖过,此计可行。”
他是老奸巨滑的人物,眼光何等老辣,只看一遍,便知道这是控制匈奴,削弱匈奴的好办法,虽不能把匈奴国土纳入版图,但却能以时间换空间,慢慢把匈奴同化,或许百八十年后,匈奴人跟吴人无异。
这么一来,匈奴之危便解了,这是为后代子孙计的大事,他如何会不支持?
霍书涵看完信,美目闪了几下,已看穿父亲的小算盘。最近朝中闹得沸沸扬扬,程家有灭族之祸,甚至连皇帝都有可能皇位不保,便是因为程墨俘三十万匈奴,而程墨之所以会俘三十万匈奴,便想行此计。
办法还是那个办法,闹了快一个月,却由霍光一言九鼎,定下此事。
她想起一年前程墨决意劝霍光退隐时说过:“功高盖主,取死之道。”正是程墨郑重无比地说过这句话,她才支持他劝霍光退隐。
霍家历经伯父霍去病、父亲霍光两代,已辉煌之至,除非取皇帝而替之,否则再难寸进了。可父亲挂念武帝托孤的承诺,断然不会取武帝子孙而替之,只能退,成为世家,才有生存的空间。
可惜,父亲身体好转,又放不下权力了。霍书涵暗暗叹息。
草原上,壶衍缇气得朝吴朝使者的背影破口大骂,言明让他死可以,让他称臣绝对不行。
千夫长听到骂声,停步转身,倨傲道:“不称臣纳贡,我家丞相定然灭了你。”
太爽了,自太祖时起,被这该死的野蛮人压了百余年,总算能够出一口气。千夫长并不是蛮横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被程墨派来当使者了,他不仅胆大,而且很机灵,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程墨派他来时,特意交待,不用对壶衍缇客气,所以,他是特地来“不客气”的。
壶衍缇气得青筋暴跳,连声怒吼:“我要灭了程墨小儿。”
千夫长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道:“你没有子民,又没有兵马,拿什么和我们战?不如老老实实称臣,双方罢兵,以后每岁向我们纳贡,再送几个漂亮女子进宫为奴。”这人忒可恶,斜睨壶衍缇,道:“匈奴女子长相太丑,要为妃怕是不能,为宫人还勉强可以。”
翻译大怒,把这句话译了,道:“单于,杀了这老小子,别让他活着走出草原。”
于欢一听,脸色很是难看,虽说壶衍缇已经不足为患,但雄风还在,若是破罐子破摔,先把他们宰了再说,他的小命岂不是难保?
壶衍缇大眼圆瞪,目露凶光,腰刀拨出一半,就要亲手劈了他们。
千夫长见身边的于欢脸色苍白,满不在乎地安慰道:“怕什么,他敢伤了我们,丞相一定为我们报仇。”
命只有一条啊,于欢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