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我招了,让我招!”陶平呜咽哀求,招完了,可不可以让他痛痛快快地死?
程墨冷冷道:“说吧。”
“我们在这一带讨生活,就没怕过谁来,不过,官府我们还是不敢招惹的。”陶平说了这一句,只剩一只的绿豆眼可怜兮兮看程墨:“我全招了。可不可把帮我解除那又痛又痒的刑罚?”
他们所谓的没怕过谁,不包括官府,他也早就知道,官府不好惹,这不,一招惹上官府,自己就少了一只眼睛,现在还生不如死。陶平恨死万凯了。
程墨不说话,黑子冷笑一声:“你说呢?”他扳了扳手关节,似乎随时准备上前多加两道刑罚。
“当我什么都没说。”陶平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赶紧道。
可是黑子的手又扬了起来,陶平吓得惨叫一声。
程墨挥手示意黑子退下,道:“三息内说清楚,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我现在就生不如死了好吗。陶平泪奔,他不敢再耽搁,赶紧道:“让我们打头阵的是乌孙昆莫的弟弟盖滋縻,他说,只要我们袭击你们,无论成败,就把昆莫的可敦,吴朝的解忧公主送给我。我一向喜欢女色,哪天没有女人睡,就浑身不舒服。据说那位解忧公主美若天仙,我当然垂涎,于是就答应他了。”
盖滋縻,那个不满解忧染指兵权的人。
“他为什么让你们袭击我们?”
“这个倒没说,只说看到吴朝人就生气,最近三天内经过这一带的吴朝商旅都不要放过,只要袭击最近三天内经过这一带的商旅,半个月后他就把解忧公主送来。”
“袭击最近三天内经过的商旅?你把我们当成经过这一带的商旅?”
这得多眼瞎啊,军队的行军方式和商旅的看家护院大不相同,从行列上一眼就看出来了,何况三千精锐?不要说队列整齐,精气神不同,那冲天杀气可是装也装不来的。
陶平有些难为情,讪讪道:“我看着不像,可万凯那杀千刀的说,万一放过你们,跟盖滋縻的约定就不成立了,怕是到时他会赖帐。”
赖什么帐?当然是送解忧公主的约定了。
这货,为了女人,真是连命都不要了。黑子啐了他一口。
程墨仰头望了会儿帐顶,道:“你凭什么认为,你手下三百多乌合之众能击败我们?”
就算陶平见识浅薄,瞧不出那是精锐之师,可十倍于已的力量,这么简单的算术总该会算吧?难道他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陶平不以为意地道:“这一带来往商旅极多,想掳一些护院落草并不难。我和万凯、何五早就商议好了,兄弟们往前冲,我们在后掠阵,冲杀一阵,能逃则逃,能逃多少算多少,不过几百人,哪比得上解忧公主一根手指头?”
说到最后,他色迷迷的。
为了女人,兄弟也可以葬送,这是陶平的原则。
程墨冷笑道:“看来,该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挖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