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霍书涵面前,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道:“多谢。”
多谢你给我出主意。
霍书涵见把她搞掂,微微一笑,道:“令尊对你爱意深重,不过一天没见,马上赶过来瞧你,你该陪他说说话才是。走,我们到厅堂去。”
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苏妙华能不去吗?
茶具刚上,水刚沸,程墨和苏执相对无言。门窗洞开,苏执生怕两人说话声传到隔壁,他老脸没地方搁,却没想到霍书涵管着家务,府里都是她的人,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程墨提壶准备泡茶,见两个女人肩并肩进来,眉头一挑,道:“你们不在房中说悄悄话,过来做什么?”
苏妙华瞪了他一眼,脸臭臭的,别过头去。
霍书涵却笑对苏执道:“府里事多,侄女这就告辞了。”
苏执一颗心总算放回胸膛,浑身一松,捋须微笑道:“茶刚沸,怎么不喝了茶再走?”
霍书涵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以昨天刚办喜事,还有手尾没有收拾为由,推辞了,临走前,似笑非笑瞟了程墨一眼。
程墨被她一瞟,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素知她机智,苏妙华可不要被她当枪使才好。
苏妙华在下坐了,眼望门口,一副不想理睬程墨和父亲的样子。
苏执看了她的背景半天,长叹一声,道:“华儿啊,父亲打你,是为你好。五郎是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过日子吗?”
非要闹和离。普天之下,像程墨这般长相,这般年轻便高居九卿之一,得封列侯的,又有几人?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啦,要是真的和离,有得你哭的地方。
什么是和离?就是女方提出离婚。所以程墨一以休了她相威胁,苏妙华马上反唇相讥,要和离。
程墨料定苏执不会同意,不过是打打嘴炮,大丈夫能屈能伸,让让老婆又怎么了?
苏妙华冷笑道:“府里管事的是霍夫人吧?她准我上屋顶,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不就是上个屋顶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哼,以后我天天在屋顶上晒太阳,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苏妙华想着,得意地瞟了程墨一眼,尖尖的下巴一扬,梳了妇人髻的头颅仰视四十五度角。
原来霍书涵是来给她撑腰了。她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啦?程墨失笑,把沸水倒进装了茶叶的盖碗,茶叶滚了两滚,在水中载沉载浮,茶香溢出。
苏执气得说不出话。
程墨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道:“岳父请喝茶。”
苏执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要是如此没有仪态,为父再也无脸苟活于人世,你要逼死为父,尽管爬墙上屋顶。”
说完,茶也不喝,午饭也不吃,袍袖一拂,怒气冲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