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的撞门声突然停了,厢房里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王氏叫贴身的婢女:“去看看怎么回事。”
安国公府的护院撞了几下,门还没撞开,东闾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霍禹。
东闾英去找霍显为他在霍光面前说情,霍光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以生病为由,拒绝了。霍显收了他的礼,又是名义上的兄妹,不好见死不救,刚要坐车过来,霍禹过来向她请安,一听说此事,便拍着胸脯道:“母亲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我保证让五郎和舅父坐下来和谈。”
只要能坐下来谈条件便成。霍显叮嘱几句,让他陪东闾英过来。
霍禹一下马,便笑吟吟地道:“五郎,好久不见。”
对这位小舅子,程墨一向不感冒,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东闾英抢上前道:“五郎,看在你我亲戚一场的份上,要怎么赔礼道歉,你才肯息了怒气,还请告知老朽一声。”
程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大门上的牌匾,道:“摘下它,让我们踩过去,如何?”
这怎么成?这场牌匾是先祖开府的时候挂上去的,已历经七代,若让程墨从它上面踩过去,与踩在他的脸上有何匹别?东闾玉央求道:“小女确实有不是的地方,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别跟她计较,可好?”
霍禹道:“五郎,以前我一直瞧不起你的出身,觉得你配不起涵儿。直到父亲退隐,我才明白你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很了不起。过去种种,是我的不是,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东闾玉生怕他惹程墨火,不停给他使眼色,这是来帮忙的吗?分明是来拆台的好吧。
霍光退隐后,他的死忠对他依然忠心,但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不免起了别样心思,对霍禹再没有以前那样热情,微妙之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他今天来,与其说帮东闾英求情,不如说借此向程墨示好。
程墨道:“四舅哥,我现在忙得很,你别跟着掺和成不成?”
遇险那人不是你的妻子,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程墨是个不肯吃亏,有仇必报的汉子,哪能容忍东闾玉如此作为?若东闾玉诚心认错,看在赵雨菲母女平安的份上,他要个说法也就算了,可东闾玉死不悔改,这事哪能就这样算了?
黄霸等人远远站在路边,看程墨带人撞门,咋舌不已。离得远,他们听不清程墨和东闾英说什么,不免费心猜测,别人犹可,黄霸却觉得机会来了,趁人不注意,赶紧跑上马车,去了苏执的府邸。
霍禹道:“舅父怎么说也是母亲的哥哥,你这样对他,置母亲于何地?”
人家会说霍光一退隐,女婿便找大舅哥的麻烦。
他的意思程墨哪会听不出来?他前两天还一口一个舅父叫东闾英呢。看在霍光的面子上,程墨爽快地道:“要按亲戚纠纷处理,也行。只要舅父请陛下做个公断,这件事便作罢。”
东闾英一听差点没晕倒,他连宫门都进不去,怎么请得动皇帝?
霍禹想了想,一口答应下来,道:“一言为定。”
东闾玉急道:“那怎么成?四郎,你别乱答应。”
他做不到啊。
程墨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从现在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