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墨的样子,还真没什么不可以的。
程墨带来的厨子很快做好晚膳,程墨和张清在厅中边吃边说,霍书涵、顾盼儿、赵雨菲图自在,在花厅另摆一桌。
眼看就要过年了,张清还不管不顾跑来,着实被程墨数落,他解释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他们都担心程墨就此挂冠离去,再不回京,祝三哥、武空等人商量了两天,没能拿出一个准主意,张清决定出京把程墨追回来,一路走,一路打听,程墨的车队特征太明显了,并不难打听,前几天隐约听说,曾有这么一伙人,小厮说主人要东去看海。
程墨没想到他只是暂避风头而已,却给兄弟们带来这么大的心理负担。他问起黑子,张清摇头,说离京时还没消息。
张清腊月初十离京,距今已有十天,这个时候乔洁应该回京了,就是不知壶衍缇派去的人有没有找到他。
张清又说起壶衍缇:“学了几天,礼仪没学会,把教习礼仪的先生打了。”
程墨悄然离京,壶衍缇恢复到一日两餐菘菜的生活水平,加上拉到虚脱,吃肉的愿意超越一切,没有得到满足,只好拿先生出气了。
程墨道:“如果没有意外,陛下会在过年时召见他。”
程墨当然想越早赶壶衍缇回草原越好,但刘询说,要在正月初一接受百官朝拜时,召壶衍缇觐见,匈奴单于终于称臣,对刘询来说,是功绩,选在这一天接受壶衍缇称臣,意义非同一般,他也会在这一天拜谒太庙时,禀告列祖列宗,匈奴终于称臣了,边患终于在他手里消除。
张清兴灾乐祸道:“管他呢,照我说,最好没学会,大大出丑。”
吴人对匈奴没有好感,张清也不例外,他小心眼里,希望壶衍缇大大的出丑,最好惹得刘询不高兴,立即赶回草原,永远不准来朝。
两人谈谈说说,门外谢欢正在劝谢敏:“你就说,要亲自谢他为你付两百两银子的诊金。你是女子,又为他的车夫所伤,他怎好不见你?”
谢敏的脚踝扭伤了,请了陈留郡最好的跌打大夫用药酒擦了,纠正了一下,勉强能走路。
刚才纠正脚踝时,她疼得眼泪洼洼,还没从疼痛中恢复过来,谢欢派人接她过来,让她求见程墨,这让她如何接受?她粉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贝齿轻咬下唇,不吱声。
谢熙一直陪在谢敏身边,这时气愤愤道:“郡尊大人、父亲,你们怎能这样?妹妹的脚还没好。”
谢欢道:“你懂什么,只要能见上程丞相一面,说不定能为你谋一个出身之阶。”
贾涎点头,深以为然。
谢熙道:“这样的出身之阶,我情愿不要。”
让妹妹为他牺牲,他情愿只做一个白丁。
谢欢恨铁不成钢道:“由不得你不要。”
这可是谢家的大事,只要族中有人出仕,谢家的地位就非同一般了。
他话音刚落,院门咣当一声关上。
残茶剩羹撤下去,程墨和张清对坐喝茶,道:“你明天就回去,快马加鞭,还赶得及回京过年。”
张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回去。听说大海壮阔,海水碧蓝,一望无际,我也想见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