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个不讲理的姑娘,程墨不好真对她怎么样,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
黑子等人都清楚苏妙华的身份,了解她的性情,只是平时闹归闹,也没见她出手伤人,最不济,就是在屋顶飞来飞去,充当一下黑衣人。这姑娘今天受什么刺激,以致狂性大?
黑子包扎好,道:“阿郎,是我自己不小心。”
艺不如人,怨得了谁?
程墨道:“要不要请太医看一下?”
“不用,没伤到筋骨。”黑子说着,躬身行礼退下。
程墨对苏妙华道:“以后别来了。”说完转身就走,再不看苏妙华一眼。众侍卫簇拥他离去。
甬道上只剩苏妙华孤伶伶一人。这里地势开阔,暮色四合之际,苏妙华倍感凄凉。她咬了咬唇,拨身而起,朝程墨离去的方向追去。
她来过多次,哪几所院子住人,哪些院子空置,程墨平时在什么地方,清楚得很,很快寻到赵雨菲院里,伏在屋顶,揭了两块瓦片,往下瞧。
房里透出灯光,房中一张大床,赵雨菲斜倚抱枕,正和坐在床沿的程墨说话。只听赵雨菲道:“娘娘特地派钟女医过来,替我把了脉,让我好生将养。五郎,我想着,是不是请夫人进宫探望娘娘?”
刘询夫妻住在程府时,曾得赵雨菲细心照料,夫妻俩对她的感情非同一般。砸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刘询夫妻俩才知赵雨菲之所以早产,是被春儿撞了一下,压在肚子上,这还了得,许平君马上宣钟青过去,把她好一通训,说她及时没奏明此事,又派她过来瞧瞧,看赵雨菲情况如何。
程墨道:“不用,你安心养着就行,别想那么多。”
赵雨菲“嗯”了一声,轻挪身子,把头靠在程墨怀里。
屋檐上的苏妙华心里酸酸的,人家在床上睡了一天,临了有人疼有人靠,自己拼死拼活的,只能在屋顶上吹冷风,多伤心哪。
苏妙华默默转身,就要离去,没想到恍神太过,一脚踏空,从屋顶上掉下来。
程墨和赵雨菲温暖相拥,突然窗外连声:“哎哎哎!”廊下侍候的婢女连声惊呼:“捉贼啊!”
苏妙华每次到赵雨菲院子,都是高来高去,婢女们从没觉,陡然见有人从天而降,不免惊慌,待见只有一人,还是女子,镇定不少,翠花喊一声:“来人,拿下女贼。”一群婢女巾帼不让须眉,把苏妙华团团围住。
苏妙华双脚落地,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全没放在眼里,只是懊悔失足跌下,被程墨知晓,嘟着嘴道:“瞎嚷嚷什么?”
程墨从屋里出来,一脸嫌弃道:“你怎么还没走啊?”吩咐翠花:“放她走吧。”
翠花奇道:“阿郎,你认识她?她可是女贼。”
苏妙华勃然大怒,道:“你才是女贼。”你全家都是女贼。
要不是她现在心情不好,定然抽这婢女两鞭子,不对,要不是她手里没了鞭子,定然抽得这婢女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