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带一百护院赶到,不敢砸门,按礼让人上前拍门。张清等人还在府里呢,树根不敢去睡觉,坐在门房边打瞌睡边等着,听到拍门声,开了角门一看,好家伙,门外灯火照耀如同白昼,黑压压一大群人,不像是来求见,倒像是来打架。
袁明话说得客气,只是脸上怒容未减。
树根关好角门,叫醒同伴守紧角门,才跑来禀报。
张清接话道:“他不走就不走呗,难道五哥还怕了他?”
武空低声道:“十二郎,闭嘴。”
你还嫌惹的祸事不够多吗?
程墨对榆树道:“你就说我不见他,他要在门外候着也随他。”喊长丰:“叫普管家过来。”
不管你是谁,来做什么,我都接着就是。
武空自东闾府的大门被砸后,一直忧心忡忡,猜测道:“不会是东闾老先生请来的吧?”
程墨道:“你们只管吃喝,吃完了都回去睡觉,明天不许赖床,该进宫轮值的进宫轮值,该去作坊的去作坊。听见没有?”
这就是不要他们插手的意思了。众人都答应。
普祥来的时候,酒菜也上了桌,程墨坐主位,其余人等依次坐下,吃喝起来。
程墨吩咐普祥:“把府里的护院侍卫都叫到院子里集中。”
普祥听说外头来了很多人,不免有些紧张,但没问什么,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袁明听说程墨直接不见,气得胡子根根竖起,道:“若程卫尉不见老夫,老夫明天便去告御状。”
树根鄙视道:“你告御状的时候,敢说你带很多人围住永昌侯府吗?”
这哪是求见,分别是逼着自家阿郎见他,有这样的人吗?还好意思说要告御状。
袁明分辩道:“程卫尉把东闾先生的府邸砸了,我为求自保,多带几个人,有什么错?”
果真是为了东闾府来的啊。树根赶紧再跑一趟,把消息递进去。
如果真是为东闾英的事来的,程墨还真不能不见。他让张清等人照常吃喝,自己出来见袁明。张清不放心,道:“不是说老头带很多人吗?五哥,你也多带些人去。”
他就不信了,拼人数,他们怕了老头。
程墨道:“不用。”只身出来,站在门口,倒背双手,道:“程某和老先生素不相识,因何半夜求见?”
我跟你不熟,你半夜三更找我做什么?
袁明还是依照礼节拱了拱手,道:“老夫袁公照,见过程卫尉。今天过府,是想问问奉孝府邸被砸被拆,院墙也被拆一事,还请程卫尉给老夫一个说法。”
程墨微微一笑,道:“羽林卫的事,都算在程某帐上便是,有什么说道,只道冲程某来。”
袁明怒极,大笑三声,道:“程卫尉好气魄。”
说完转身便走,列成四队的一百名护院也跟着离去。
程墨目送袁明离去,心想,消息传得可真快。
不管谁跳出来声讨他,他都接着便是,最不济,削爵罢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