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正色道:“我们身为臣子,和陛下称兄道弟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和皇帝称兄道弟,是会掉脑袋的。
张清笑笑不说话,显然没把程墨的话放在心上。
程墨不放心,道:“自陛下登基那一刻起,他是君,我们是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紧紧牢记。”
只要霍光不篡位,便是权臣,和他对着干有可能掉脑袋,却不是谋逆,若他篡位,便是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而刘询是君,这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的身份有本质的不同。
张清见程墨说得郑重,敛了笑,道:“我知道啦。”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婢女进来禀道:“阿郎请侯爷过去一趟。”
席上众人现程墨不见了,都嚷着要安国公把人交出来,安国公被吵得头疼,只好让人过来看程墨有没有在这里。
这次的宴请,主角是张勇,张清自然不会出席,他昨晚轮值,今天一直在家。
张清道:“急什么,待喝了茶再说。”
水还没沸呢。婢女瞄一眼小泥炉上的铜壶,道:“群情汹涌,侯爷不过去,他们要敬阿郎的酒。”
闹得最凶的,就是淮安侯和晋安侯了。
程墨起身道:“我去瞧瞧。”
张清送程墨到院子门口,程墨道:“回去吧,只要你好好当差,就行。”
别的事,就不要掺和了。
宴席上,一群人围着安国公灌酒,闹糟糟的,说是茶楼酒肆也不为过,哪有半点勋贵的矜持样子?安国公真心顶不住,见程墨回来,松了口气,道:“装不装设备,由五郎说了算,我说了可不算。”
别再在我这里吵吵,也别再灌我酒了。
“永昌侯。”一群人呼啦啦围过去。
会昌伯不甘人后,抢到程墨跟前,大声道:“五郎,我好歹是你族伯,有好事别落下我。”
话一出口,人人侧目。
淮安侯道:“你和永昌侯是一家人,怎么还跟我们抢?”
“正是。”众人附和。
会昌伯突然在耳边扯开喉咙吼,程墨被震得耳膜生疼,要走开一步,身前身后都是人。他皱眉道:“族伯,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你别就添乱了。
会昌伯却想现在人多,程墨一定不愿落下不顾族人的名声,道:“你知道我是你族伯就好,这设备,什么时候帮我装?”
最好连银子都由你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