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我跟你没完。
程墨哪去理他,对站在一旁的榆树道:“送客。”自己快步回了后院,去陪顾盼儿了。
旺财气得不行,道:“五郎君留步。”抬腿就要追上去。
榆树忙躬身拦住,道:“旺财哥,今儿府中有喜事,我家阿郎哪里走得开身?还请在霍姑娘跟前分说一二。”
把顾盼儿怀孕的事说了。
原来是要当爹了,可看他的样子,也没高兴啊。旺财纳闷得不行。
霍书涵派旺财过来,不过意图试探,先说赏花,那是近女色,再送上书信,里头写的是几个官职,只要程墨稍微示意,她自能为他安排。
看来这两样程墨都不喜欢啊。霍书涵得了旺财回报,道:“他的小妾,是松竹馆的花魅吧?”
能做花魅的伎子,长相身段儿是选,琴棋书画要出类拔萃,还需能言善道,会察言观色。这样的女子,却甘心嫁他为妾,可见他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要说程墨不好色,霍书涵可不信。难道他要求高,只对出众的女子感兴趣?
挑几个绝色,好生教导也不是不行。
霍书涵盘算着,道:“你说他为府里的奴才多有不法事动怒?”
“是。”旺财点头。必须得动怒啊,要不然小妾怀孕,怎会不高兴?
“还有呢?你把当时情景细细说来。”霍书涵若有所思道。
旺财把程墨和榆树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更没漏过一个字。
霍书涵听完笑了,道:“想来是府中的奴才做了不法事,生气了。”
或者这就是他的弱点?心系黎民,最见不得弱小者受苦,俗称同情心泛滥。霍家鼎盛,所以被他轻视了,父亲也无法收他之心。
这人,还真奇怪呢。
过了两天,霍书涵亲自登门拜访,借口是听说顾盼儿怀孕,前来贺喜。
顾盼儿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她怎会听说顾盼儿怀孕便亲来道贺?鬼才信。程墨腹诽,把她请让到花厅用茶,道:“盼儿害喜,不便见客,还请见谅。”
“好说。”霍书涵笑笑坐下,道:“五郎如今有了家小,可不比以前,不为前途着想么?”
前途在哪里?当然是在霍光手里啊。如今满朝文武臣服霍光,任霍家家奴横行,没人敢吭声,只有程墨一人愤愤不平。
霍书涵绝对相信,若昭帝亲政,程墨一定会逼霍光清理旧帐,处死大将军府里犯过事的奴才。
打狗还须看主人呢,自己的奴才再不堪,也不能让别人教训。
程墨明白霍书涵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别过脸。
霍书涵继续劝说:“你为些不相干的人伤了与家父的师徒情谊,可有想过家父如何伤心?家父走到这一步,要退是万万不能了,他何曾不可怜呢。”
是,霍光站在悬崖边,再进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若退,那些巴结奉承的人便会踩上千万脚。他很可怜,进不得,退不得。但是,这并不是他纵容家奴欺凌弱小的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