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程墨拱拱手,道:“敢问小郎君高姓大名?”
程墨道:“某程墨,族中排行第五。”
“程墨?”庞赞狐疑道:“我好象在哪听过?五郎从事何业?”看程墨一身锦衣,不像普通人,又道:“可是勋贵之后?”
如此俊朗的少年,其母必然天姿国色。庞赞估摸程墨或许是某位勋贵庶出的儿子,因而有此一问。
程墨想了想,决定不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某现为陛下伴读。”
“陛下伴读?!”庞赞激动了,一激动,老毛病便作,又朝程墨伸出魔爪。
这次程墨有防备,退后一步,迈出门槛,道:“你想干什么?”
难道想抓他当人质,威胁皇帝为他做主么?
只听“扑通”一声,庞赞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地面上,道:“程五郎为我做主啊。我被霍大将军的家奴逼得好惨。”
提起皇帝伴读他可想起来了,这位不就是闹市跟霍大将军的家奴打了一架,逼得霍大将军的家奴服输那位吗?他的故事,在市井中传得沸沸扬扬,多少受欺凌的人捶胸顿足,哀叹没有遇到程五郎,没有人敢为他们出头。
程墨却不知自己名声已开,见他又跪下,吓了一跳,道:“快快起来。”
这人还真跪出瘾来了,怎么逢人必跪啊。
“五郎不答应,我不起来。”庞赞很光棍地道。
程墨很想说,你喜欢跪就跪,关我屁事?可话不能这样说。
“起来说话。”程墨说着,当先走到外面,在台阶上坐了。
庞赞看这意思,是要坐下长谈了,想邀他入内待茶,内宅哭声不断,只得叹了口气,跟出去,在程墨身边坐下,把和霍光府里那个叫绿草的家奴结怨的经过说了。
绿草便是程墨瞧见的带头青年了。庞赞袭了爵位,却没有封地,也没有实职,只能坐吃山空。他想长此下去,家底迟早吃光,可是他不会做生意,手底下也没有做生意的人才,便盘算着多买些良田,收租过日子。
恰好,他看上的那块地,绿草也看上了。
绿草的父亲是霍光的二管家,能在霍显跟前说上话,这些年也积攒下一份家业,其中不少是那些想巴结霍光的官员孝敬的。如今看上这块地,便想让庞赞买下孝敬他了。
庞赞要买来收租,哪肯送他?于是,他便放话,三天内,若庞赞不当众向他下跪,他要灭庞赞满门。
今天是第三天。
庞赞没办法,只好托人说情,低了这个头。于是生了程墨看到的那一幕。
“可有告知霍大将军?”程墨道。
庞赞叹气:“我一个小小武成侯,哪能进得了霍大将军的门?刚递上拜贴,便被赶走。绿草很快得知我到大将军府求见,威胁要把我十岁的女儿卖去青/楼,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