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桀谋反一案被霍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完毕,一部分投靠上官桀父子的官员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但并不影响京城民众的生活。』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路上行人很多。程墨策马转过街角,前面一队侍卫装扮的人突然冲出来,要不是踏雪极具灵性,及时收蹄,只怕双方就撞上了。
这伙人气势汹汹,策马飞驰而过,完全当程墨等人是透明的。
程墨气笑了,道:“这是上哪打架去?”
黑子怒极,朝这伙人吐了一口唾沫,道:“小心被打死。”
一个老者手牵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在路上走,不知是没有避开,还是避之不及,总之被这伙人的其中一个撞上了,老者倒地,孩子直接被踏在马下。
行人惊呼出声。程墨急道:“快救人。”
黑子等侍卫忙拍马过去,可是迟了,这伙人没有收缰,一匹接一匹的马踏过去,可怜孩子转眼成为血肉模糊的一团,滩在地上。
路上寂静极了,有那么一瞬,空气仿佛凝固。程墨眼角直跳,俊脸充血,鼻息粗重。
已提缰冲过去准备救人的黑子等人猛勒缰绳,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可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啊,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就这么没了。
老者的左手被踏断了,半截手臂同样血肉模糊,可是他顾不得疼痛,大叫一声:“三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伙人看也没看老者和地上成为肉泥的孩子一眼,马不减,向前而去。见最后一匹马也越过老者,行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拦住他们!”
真是一呼百应啊,目睹这一幕的人们纷纷边喊边追了过去;很快前面的行人听到声音,先是停下脚步,接着同样朝这伙人追去;再接着,在他们前面的人或是停下来,或是转过身,都试图把他们堵住。
黑子回头要请示,见程墨眼睛漆黑得可怕,俊脸煞白,不由叫了一声:“阿郎?!”
要冲上去跟他们干架吗?他们人数多,已方只怕占不到便宜。他心里犹豫,是不是该回去叫帮手?
程墨已拍马赶上,越过多人,扬声道:“踏死人了,快停下。”
这伙人充耳不闻。
程墨喝道:“走路的捡石头,手里有东西的,都给我扔,砸死了算我的。”
这伙人的行径已激起众怒,众人呼喝着要截下他们,只是想让他们给老者和小孩一个说法,却没人敢对他们动手。那些回身拦住他们的,还防着被他们踏入马下,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呢。
听到程墨的话,人人精神大振,有眼前这人的话,真伤到人,他们也有个说法不是?于是有人在路边寻摸石头,寻摸不到的,看手里的东西,不是太贵重的,损失能接受的,都朝这伙人掷了过去。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物事如天女散花,朝这伙人的身上马上招呼。
大家都是普通人,平时没练过,准头实在太差。这伙人身手又好,或用手里的长剑荡开,或侧身避开,物什虽多,并没有一样砸中这些人。但是马就不同了,既没有人的灵活,又没有人的身手,有几人运气不错,或砸在马屁股上,或砸在马肚子上。
马受惊,不免长嘶跳动、乱跑。这伙人因此被阻了下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着赫色锦袍的汉子,回头看了程墨一眼,见是一个俊朗少年,心里先鄙视几分。
程墨见没伤到人,又道:“大家选好目标,先瞄准,再用力掷,务求一掷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