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初,信使带着乔洁的信赶到了。程墨看完信,立即下令,即刻埋锅造饭,用餐后集结。
号角声响起,不到十息,全身披挂的吴军如标枪般耸立马上,杀气冲天。苏妙华也一身铠甲,紧跟在程墨身后。
华罗縻看着这支动作整齐划一,杀手冲天的军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程墨朗声道:“出发。”一马当先,向前飞驰而去。
蹄声震天,只有一千五百多人的队伍,却发出震天动地的气势,扬起的烟尘把乌孙军的营帐淹没,随着这支军队快速奔驰,烟尘形成一条直线,飘在天际。
“这才是军队啊。”华罗縻抹了抹脸上的尘土,叹息着。
程墨跨下踏雪难得有这样纵情奔驰的机会,欢喜得很,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跑在最前。程墨只觉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低沉的云层似乎伸手便能抓在手中。
苏妙华的坐骑是一匹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也很神骏,同样撒开四蹄跟有踏雪身后,黑子、阿飞等侍卫,以及一人双骑的军士则紧随在后。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雪没有下,苍劲的风却更加猛烈了。
一行人停下来用过干粮,继续赶路。
另一边的草原上,长长的迁徙队伍刚走到目的地,壶衍缇的老父亲伊稚和可敦带领族人以及一大半家当终于来到右谷蠡王的王庭。
右谷蠡王把一行人迎进帐中,见他们神色疲惫,赶紧让人端来牛肉,先让他们填饱肚子。
伊稚已是快六十岁的人了,长途奔波,路上又遇风雪,身体吃不消,疲累欲死,心里把壶衍缇埋怨得不行,对着右谷蠡王的笑脸,实在没有好脸色,也提不起精神应酬。
一行人默默吃完,伊稚起身告辞,各自回营帐了。
这时,四万护送的骑兵朝扎营地赶去。
右谷蠡王心事重重,在帐中踱着步子。这片草原突然多了几万人,几十万只牲畜,这些牲畜光是吃,就得把他准备过冬的草给吃光了。可壶衍缇有命,他又不好强硬拒绝。
侍卫进来禀道,副统领勃勃连赫求见。
勃勃连赫深得壶衍缇信任,此次派人护送老父和妻子族人,由勃勃连赫担任副统领,带领这支四万人的骑兵。
勃勃连赫安顿好伊稚和可敦后,马上来见右谷蠡王,行礼后,道:“单于托我转达,待大战过去,一定送右谷蠡王十万头牛羊。”
右谷蠡王一听大喜,登时眉开眼笑,道:“单于说话算话?”
可别过河拆桥,到时不认帐,特别这么重要的事由一个副统领传话,可信度太低。现在世道不好,草原上也有骗子,也有不讲信用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