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义和江蔚都认出那是苏执的马车,脸上神色古怪,杜晴是大儒,只有些讶异。待程墨转身,互相见礼,杜晴像做了贼似的,老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吱吱唔唔地不知怎么开口。
傅义却大大方方道:“卫尉盛情,只是府中有事,不便多留,日后定然过府拜访,一醉方休。”
不过是刚好到吃饭的时间,遇到三人,程墨客气一句,并不是真的留客,道:“好,那就改日再约。”说着眼望杜晴,意示询问。
杜晴巴不得早点离去,哪肯留下,学着傅义的样子道:“老夫下午还要给几个弟子授课,不便久留,他日再和卫尉煮酒论诗。”
程墨还没说话,江蔚已老大不高兴道:“你们怎么这样啊?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喝了酒再去授课嘛。”
程墨见三人一齐现身,还以为他们一起告辞的呢,大家都是来喝喜酒的,这两人要走,自己怎么好单独留下?再说,以他的官职地位,程墨也不会亲自陪他喝酒啊。
杜晴不认识他,从官袍上看,认出这是一位将军。他不认识这人,更谈不上交情,交浅言情是大忌,也就没说话。
傅义道:“江将军留下喝酒吧,我等先告辞了。”
向程墨和江蔚拱了拱手,转身下台阶,上了等在那里的自家马车。
杜晴有样学样。
江蔚纠结得很,浓眉揪成一团,想要留下又怕自己官职不够,要是程墨吩咐府中的管家陪自己喝酒,那就十分无趣了,可要这样走了,又舍不得那上等美酒。
程墨含笑看他。
江蔚脸上肌肉抽蓄几下,像牙疼似地道:“既然这样,下官也告辞了。”
看你这么不舍,难道少吃一顿酒会少了二两肉?程墨忍笑道:“好此也好。”
江蔚走下台阶,又站住,转身道:“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卫尉能否通融?”
看他两眼放光,定然对某件物事十分渴望。程墨道:“请说。”
那得看你要什么了,能给则给,不能给定然拒绝。
江蔚心一横,朗声道:“昨晚饮了府上的美酒,十分难舍,不知卫尉能否割爱,送下官两坛?”